薑蓧蓧神色凝重,“黃總助,哦,不黃警官,我今天在那個party上看見一個人,站在舉香檳的那個人的身邊。”
“你認識?快告訴我他在哪裏?這是重要的線索,你怎麼不早點說。”
因為是執行秘密任務,為免打草驚蛇,警察都是便衣,黃玉帶頭走在前麵。
巴登街在是繁華地段,白天車水馬龍,它的夜晚燈紅酒綠,“握手樓”的房租很便宜,但經常有有亂擺賣,也同樣有大量的廉價出租屋,便宜是便宜,經常有小偷光顧,有時候發現家裏沒錢,還會把大便拉在主人的臥室,把電視機泡在洗碗池。
站在外麵的流鶯看見一群人走過來,紛紛獻媚,其中一個年級比較大的站街女發現裏麵有一個曾經抓過自己,大喊一聲,條子來啦!
一瞬間流鶯作鳥獸散。
薑蓧蓧憑著模糊的記憶走到單元樓樓下,當年那個西瓜攤子早就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賣麻辣燙的小攤,一元一串四個大字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深夜,有人端著大碗哈著白氣下來買麻辣燙,看見七八個人走過來不免有點奇怪。
黃玉看見那個買麻辣燙的人在打電話。
飛過去一腳,手機掉在地上,一碗的麻辣燙潑在地上,有土豆粉海帶和金針菇,紅紅的潲水油像血一樣熱氣騰騰的彌漫開來。
因為薑蓧蓧說了一句,那個人我認識,他要通報上麵的人。
敲門,裏麵的人不開。
再敲,門開了一條縫,一個女人的聲音,這麼晚了,你沒帶鑰匙啊。
警察破門而入。
雖然已經是冬天,但裏麵的人穿的很薄,哆哆嗦嗦的躺在一些棉被上麵,棉被是黑心棉,發出讓人嘔吐的強烈的化纖味道。
一個隻有一隻耳朵的男人拿著一把刀衝了過來,然後馬上停住不動,刀掉在地上,沒有聲音,掉在棉絮上了。
黃玉的槍頂著他的額頭。
薑蓧蓧熟悉這裏,如果當初不是自己跑了出去,下場跟這些人一樣,到哪裏都有人跟著,又或者跟安畫一樣,橫屍街頭,無人問津。
“其他人在哪裏,馬上帶我們去。”黃玉毫不客氣的說道。
一隻耳看了看薑蓧蓧,第一眼沒看出來,第二眼倒是想起來了。如果你的耳朵被人砍掉,你也會一眼認出來。為什麼一隻耳看了兩眼,因為薑蓧蓧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身材、氣質、發型和衣服,認出來以後,忽然朝薑蓧蓧撲過去,掐著她的脖子,“還我耳朵來。”
幾個警察衝過去把他拉開,扇了兩耳光,一隻耳老實了。
另外一個地方就在樓上,設施稍微好了點,至少是上下鋪,又捉了十幾個人。
小黑屋裏還有兩個女孩,薑蓧蓧緊緊的咬住下嘴唇,那是她當年戰鬥過的地方。
陽台的欄杆已經被加固,再也不可能輕易逃出去。
小黑屋裏那兩個女孩的大小便都拉在身上,目光呆滯,傻傻的笑著,直接被120拉到醫院去了,她們肚皮上的傷口已經腐爛了,兩條大腿腫得跟蘿卜一樣粗,一碰,凹陷的肉就彈不起來,跟死人的肉似的。
審訊一隻耳時,他抬頭,一副死不招認的樣子。
但最後還是招了,因為黃玉說有個女孩叫安畫,有人說是他殺的,他拚命的搖頭,說不是,不是,是江軍親手殺的。
薑蓧蓧後來才知道,因為自己的逃走,讓安畫在這個恐怖的傳銷幫派裏地位一落千丈。
終於有一天,她也想好了要逃,假裝去超市買東西,撒開腿的跑,結果還是被抓住了,
那段時間想跑的人很多,剛好就抓住了這個典型,直接打死了丟到街上。一些有想法的想逃跑的人當時全部都坐在麵包車裏,一個個像過冬的耗子一樣瑟瑟發抖。
人命,有時候價值千萬,有時候不值一文,撈屍體的眼睛裏隻看見屍體,看不到活人,所以,活人也不值錢。
“告訴我們江軍的地址,我可以替你向法官求情。”黃玉不容置疑的口吻讓一隻耳不寒而栗。
江軍沒有想到當初放過的一個小女人,現在竟然可以重新到自己家中,身後還跟著一群警察。
一看到薑蓧蓧,江軍肚皮上的傷疤隱隱作痛,似乎要裂開,戴上手銬的那一瞬間,薑蓧蓧的臉上有種難以言喻的表情,帶著複仇的快感,還有別的,到底是什麼,誰也說不清楚。
因為他的傳肖集團手法過於落後過於強硬,已經賺不到什麼錢,很多人都跑去廣西了,有句話說的好,“如果有人叫你去廣西做事,很好賺錢的話,那70%就是騙你去做傳銷;如果說叫你坐車到廣西柳州那就90%是搞傳銷;如果去的是廣西貴港的話,那就是100%的傳銷!”人家現在用的都是新手法,隻注重洗腦,而不注重控製人身,而且招收的都是些高學曆高資質的人員,賺的錢自然是更多了。
沒有錢,江軍就想去做兼職,通過熟人介紹,到東方天使party做保衛工作,因為有幾次立了功,被提升到李達東身邊做貼身保鏢,他驍勇善戰,深得重用,賺的錢也不少,知道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黃玉知道他知道的多,但從他嘴裏挖出來的東西很有限,除了傳銷的一些惡行,他供認不諱。
但其他的打死也不說,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對於那些不知道的人,自然有不知道的辦法,對待非常的人就要用非常的手段。
因為涉及的人比較重要,對於江軍,黃玉動用了非常的手段,詳情參見《風聲》。
黃玉覺得不解的是,本來很久就要搗毀東方天使會,但由於牽涉的人太多,苦難重重,這次上頭竟然有人帶頭來進行這次活動,實屬罕見,所以這次行動方才順利收尾,媒體也給予了大力支持,接下來又接二連三的搗毀了好幾個類似窩點,也算是做了幾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