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扶著嶽人坐到了床上,示意他依舊平托著手便轉身走到校醫室門口,哢的一聲——門上鎖的聲音。
清脆的響聲讓嶽人嚇了一跳,隨即發現這個不大的空間內隻有他們兩個人。
孤男寡女……
呸呸呸,向日嶽人,你想什麼呢?零才不會對你做什麼呢?
雖然這樣和自己說,但純情少年卻阻止不了那廝旖旎的念頭湧進腦海裏。
“嶽人,脫衣服。”零清冷的嗓音驟然響起。
“什麼?”嶽人大叫,隨即發現自己反應過度,立刻低下聲,紅著臉問,“為……為什麼,我……我傷的隻是手啊?”
少年臉上的紅暈蔓延至後耳,左手下意識揪緊衣服領口,心髒跳動得飛快。
這樣一副嬌羞無限圖,還真是讓人垂涎啊!
“要我動手嗎?”少女不為所動,聲音愈發冷靜。
真是讓人誤會的對話啊。
嶽人緊張地抬起了頭,卻在接觸到她的眼睛後平靜了下來。
在那雙眼睛裏,她看見了濃濃的緊張和不安。
不安?為什麼?
他無處探究,終於動手將上衣脫了下來。
少年的身材不若外表看起來的弱不禁風,畢竟是從小打網球的孩子,肌膚雖然白皙得有點不像男孩子,身材卻稱得上結實。
嶽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零要求他這樣做,但是他相信她。
見嶽人脫了上衣,零暗暗鬆了口氣,將剛剛找到的紗布和碘酒放到一旁,坐到了嶽人的身後。
少女略顯冰冷的指尖按上他的肩窩處時,他不自覺一顫,剛剛消退的紅暈又漫上了臉龐。
強迫自己不要胡-
她又突然放開手,我咳嗽了幾聲,她又快速抬起膝蓋。重重地撞在我的腹部惹來我的悶吭。
我慢慢滑坐在地上,仰著頭看著她,她冷冷地看著我,緩緩道:“滾回英國繼續做你的雷斯特萊因克爾桑斯費爾德,要死的話也別死在我的麵前。”
我看著她轉身準備離去,突然有種感覺,無論我多麼過分,她都不會殺我。而且,她還願意將後背留給我。
或許對她來說,我也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零,你願意原諒我嗎?原諒我當年的背叛。”我突然開口,這個問題在我的心中存在多年,是時候該得到答案了。
她頓住了腳步,沉默良久才開口:“阿鬼,我從來不認為你當年是背叛。”聲音沉靜如水。
阿鬼,這個屬於黑街的名字,我以為不會再聽到。
“阿鬼,你是第一個有勇氣逃出黑街並活下來的人,所以你不能死在這片陽光底下,你不可以被任何人殺死,特別是我!”
“阿鬼,是因為你我才有勇氣逃出黑街,我遵循著你的腳步,雖然沒有人都相信你活著,可是我相信,就是因為我堅信你還活著,所以我現在才在這裏!”
“阿鬼,你不可以死,不可以……”
“阿鬼……”
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她的話在我的心底翻起軒然大|波。
我從不知道,我在她的心中居然是這樣一個存在。
因為我?你才有了勇氣?
多麼值得我感動的一件事!
可是現在,我似乎把一切都搞砸了。
如果我沒有動那個少年,我是不是可以利用我在她心中的特別,在她不識情愛的時候收為己有?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如果。
太陽已經完全下山,她也離開多時,我還坐在地上,品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我站了起來,腹部和臉頰還在隱隱作痛,可見她有多麼用力。
她動手的時候其實我完全可以避過,在格鬥方麵,她並不能和我相比,我隻是想賭一下,看看我在她的心中是怎樣的位置。
走出學校,揮退了等候多時的司機管家,現在的我隻需要獨自一人享受安靜。
專挑僻靜幽暗的小巷漫步,我在尋找那種黑暗的安心感。
我成長的地方叫黑街,一個沒有法律沒有人權沒有光明的地方,它的一切從不曝光在世人的眼前,黑街的秘密隻有黑街之人才能知道。
黑街收容著世間的醜惡也衍生著罪惡,自我有記憶以來,各種各樣的犯罪每天都會上演,讓人麻木得升不起害怕。
黑街有著自己的準則,而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強者為尊。
強到沒有人能夠殺了你,那麼你的所作所為都會被允許。
這個存在於黑暗中的世界到底有多大,我一直都不清楚,或許該說黑街人不會去了解這種對生存沒有任何意義的東西。
我隻是知道中央以區劃分,第四區,第七區和第十三區。
不滿四歲的孩子會被扔在外圍生活,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