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處尋覓好酒去也。
隻是此刻,晏無端還不曾意識到,有些事情正在悄然無聲地進行著,卻恰好影響著她的人生。
☆、謀略
病塌之上,年輕的公子斜倚著,輕裘緩帶,玉樹蘭姿。
隻是臉色蒼白,幹澀的薄唇緊抿。
“張勳門下的人今日去挑釁晏無端了?”聲音暗啞無力,透著久病成屙的症狀。
“是的。”回答他的是一道平靜的男聲。平靜就如死水,沒有一絲漣漪。
“張勳如今武功全失,連最忠於他的幾條狗都被晏無端除了,便是如何都興不起什麼風浪了。”聲音輕微,偶夾著咳嗽聲,仿佛是說給他自己聽的一般。
看見對麵的文淵眉頭緊鎖,“你有什麼疑慮?”
“怕是晏無端沒有那麼輕易放過張勳。”
“文淵,你知道何故晏無端廢了張勳武功,樓內眾人一致要求我給個說法,我卻將此事壓了下來嗎?”
文淵搖頭,不知。
“你不覺得咱們樓太安靜了嗎?”表麵上的平靜,卻昭示是暴風驟雨的突襲。
文淵依舊不解。
“這正是我要的。”這句卻有些喃喃自語了,聲音低的也許隻有他自己聽得見,“兩個時辰後,讓花點溪來見我。若是晏無端回來欲做什麼,你且不用過問。”
“是。”
舒倦自上次被挾持之後,身體每況愈下,竟是隔三岔五的在生死邊緣徘回。就是連墨大夫都已束手無策。舒倦知道自己的情況,也禁了藥,任由著這病,若是哪一天眼睛一閉,也就這麼過去了。
樓裏的人大約也知道舒倦每日隻有兩三個時辰是醒著的,諸事都交由各大長老在處理,若是各大長老都處理不了的問題,在由舒倦親自處理。
張勳一事,樓裏的長老頗有爭議,一致要求將發征討帖與各大門派,欲將晏無端誅殺與東隱,且態度十分強硬。
張勳是跟著老樓主的舊部,且又是樓內之人,如此被一個外人欺侮,簡直是在挑釁傾雪樓的江湖地位。
“以後,她將會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娘親。各位若想讓舒倦絕後,請便。”那時,舒倦是這麼說的,神色淡然,極其認真的樣子。任誰都看不出來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況舒倦乃一樓之主,他說的話,眾人自然不會懷疑。
各位長老都是看著舒倦長大的,自江小扣一後,眾人對舒倦的感情問題縱使絕口不提,心裏也是十分在意的。若讓舒倦再接受一個人,絕非易事。
眾人在麵子和傾雪樓的存亡上思索良久,最終決定隱忍不發。
舒倦病危,而晏無端肚子裏的孩子,將會是傾雪樓的未來。
晏無端不知道那八個人是怎麼死的,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凡是碰上斷無痕的人,多數是活不下來的。
有酒的地方,就有晏無端,這話是沒錯的。晏無端尋好酒的本事也是不賴的。所以,當晏無端說是酒癮犯了,直去最好的酒家找,這便對了。
“你什麼時候回去?”斷無痕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自斟自酌,桌上還放著一盤花生。
“回去?回哪?”回迷霧山,回傾雪樓,還是回哪裏。
“你明知我說的是什麼?”
“老斷,你何時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猛地灌了口酒,晏無端顯得有點不耐煩。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是無可奈何。”
“小二,再來壺酒。”晏無端嚷道。
“既然你不想提,我便等下次碰見你再說了。”斷無痕多少也是知道的,這丫頭的脾氣倔,若是不想的事,硬逼著,急了,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告辭。”
晏無端喝了口酒,什麼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