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簡單。隻是麵對自己的母親,他也無法問得太多,隻是心中下意識地覺得,那位曾經溫柔地將他抱起的大哥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娘,你就在這裏照看大哥就是了,我去看看,您別擔心。”寬慰著自己的母親,百裏北皺眉出去。
總覺得二哥現在躺在床上生死不明,娘竟然還在擔心這些事情有些心中惱火呢……隻是畢竟是母親,為了他和二哥在這府中爭權奪勢,他又怎麼能夠責備呢。啊,還是在外行走江湖比較自在啊。
本來隻是為了應付自己的母親說出的那些話,看到青嵐院就在不遠處,百裏北還是決定進去看看吧。
這青嵐院真的已經荒廢很久,連自己那個好久沒有回來的院子都要破敗,百裏北的眉頭皺的更緊,剛剛走了一步,便見到裏麵的那個已經長滿了蔓草的池塘邊站著一個人。
修長的身子,白衣翩然,似乎正在遠眺,但是那周身有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
百裏北走上前去,叫道:“大哥。”
這麼多年來了,大哥還是愛穿白色的衣服呢。
那背對著她的百裏殊宴轉過頭,但是隻看了那一眼,百裏北就覺得有哪裏不對。
那張雖然幾年未見但是依舊熟悉的俊雅的麵孔上帶著漠然的冰霜,那雙墨如點漆的眸子好似古井般沉穩深幽,看向他的目光是完全的冷漠疏離。
即使從未與百裏殊宴交好,甚至在長大後開始疏遠,但是每次見到百裏殊宴時都是看到他那張帶著輕笑的臉,這樣冷漠的好似雕琢的木偶般沒有絲毫的情感的模樣讓百裏北大大的吃驚了一下。
百裏殊宴沒有出聲,但是淡淡看了一眼他,便又轉回頭去,好似隻是看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百裏北臉色沉了下來,走過去,說道:“大哥,幾年未見,可還安好?”
“出去。”百裏殊宴開口了,那淡漠的口吻似乎隻是隨口一說,但是卻讓人無法反抗,那聲音是百裏北從未聽過的冰冷。那雙眼還是悠然眺向遠方,身子站的筆直,顯出一絲難以言語的孤高和漠然。
百裏北冷笑:“大哥這是什麼意思,許久未見,連這點麵子都不給麼?”竟然如此冷漠地叫他出去,這是根本不將自己放在眼中了啊!百裏殊宴當年被趕出王府,有什麼資格讓他出去!
怪不得娘那麼擔心百裏殊宴,看來這些年來,此人已經囂張到如此地步了。這大家族裏,即使是有深仇大恨,也會做出笑臉相迎的模樣,若是連這模樣都不屑做,這是已經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可以把他們壓下來麼?
百裏北清楚,他們和百裏殊宴不可能安然相處。母親和大哥要奪這王府的權勢,而百裏殊宴又怎麼會甘心讓出這些呢。隻是他自己不屑於這些,所以對百裏殊宴並無太大的敵意,但是今天這麼一看,百裏殊宴已經不是當年的百裏殊宴了。
也好,既然如此,他也不需要再想著幼時的情分。
“恩?”百裏殊宴微微轉過頭,那雙不起一絲波瀾的眸子看向了百裏北,右手微微一抬,百裏北還未反應過來,就隻覺得眼前一道銀光閃過,一個巨大而堅硬的東西狠狠地撞向了他的胸口,他毫無準備地砰地一聲飛的出去,然後掉到了青嵐院門口。
“你是什麼東西,滾出去。”隻聽得百裏殊宴淡漠地說道。
若說百裏北本無惡意來此,那麼此刻他摔到地上,胸口火辣辣地疼,肋骨似乎都快要斷了,他明白,百裏殊宴是真的沒有留手,百裏北心中頓起怒氣。他原本就是眾人寵愛的小王爺,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更別提這人是他的大哥的手下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