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南褚遠華,這個曾獨自留下向他立誓效忠的人,他要來問一問。
南裙遠華苦笑,沒有想到這位大人竟然是為了這句話而來,可是他也瞧出了那雙高貴的銀眸中的冷意和殺氣,也許隻是聽到了一個答案就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他不懷疑他有這樣的能耐。
“因為,即墨已經成為了天上天的罪惡,那麼,就該滅了。”南褚遠華沉沉開口,手沉穩地垂了下來。
“即墨家族把持天上天千百年,腐朽墮落,你將即墨家族的餘孽送入了極寒之地這樣的死境,天上天所有的人都該感激你。可是,你也是即墨家族的一員,在你登上那高位之後,殺伐果斷,集權壟斷,死在你手下的人更多!我曾以為你會是一位不一樣的君主,可是我錯了,所以,我要知錯就改,我要將從那個位置上拉下去!”南裙遠華越說,臉上的表情越堅定,挺直了背脊,就算是在這個人的麵前,也不想顯出怯懦的姿態。
“嗬嗬……”
即墨昶淵笑了,但是眼中盡是冷意。
原來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以正義自居的衛道士!
即墨昶淵笑自己的行為太傻,其實這世界本沒有那麼多的人真的會站在他的身邊,這個身為南褚家家族的家主的人更不會。他不想要去分辨說出這些話的南褚遠華是真心還是虛偽,他收斂了笑意。
“行了,我知道了。”即墨昶淵說道,沒有對那番話發表任何的看法,他昂頭,對一臉的慷慨準備赴死的南褚遠華淡淡說道:“那麼,我走了。明日我就會開始對南褚家族人的獵殺。若是有人不想死,便叫他們拋棄南褚這個姓氏吧。”
他本是來殺人的,想要逼一個仿佛龐然大物的家族陷入絕境,最為有效的法子自然是讓他們群龍無首,成為一團亂麻。但是聽完那一番大義淩然正直不屈的話,他突然改變了注意。
這麼留下一句看似玩笑,實則殘酷無比的話,即墨昶淵在南褚遠華的麵前消失,就如同來時一般,不留絲毫的痕跡。
南褚遠華聽到那一句話時表情沒有變化,顯然對此有了心理準備。直到即墨昶淵消失,他聽見自己的骨頭咯吱作響,他剛剛一刻也沒有放鬆,這一刻身體終於完全地鬆懈下來。
不是沒有動手的想法,隻是真的站在了這個人麵前,卻發現對方沒有留下一絲空隙。他根本無法動手,理智告誡他,這是以卵擊石。隻要有活著的可能,他就要活著,然後帶著南褚家逃過這一次的浩劫。
獵殺麼……,真是他一貫的手法。
不留情麵,殘酷而冷血。
當年多少人便是死在了他的手下,南褚遠華思及當年的所見所聞,心中那潛伏幾十年的怒火又升起,他們從未熄滅過,那些亡魂,一直在叫著,讓那個人血債血償!
“就這樣的手段,別想要滅掉南褚家!”
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即將拉開帷幕。
西景家。
聽著南褚家那邊傳來的消息,西景律眯著眼睛,心中思量著。
南褚遠華送來這個消息是因為他們的盟約,南褚家有難,他們也要出手。但是敏銳如他,自然察覺到了裏麵的一些蹊蹺。
“南褚家本家就有上百人,我們要如何護住他們,那個人出手,難道要父親您去保護那些南褚家的人麼!”西景武冷哼道,他的麵相和西景律有八分相似,微微發胖,沒有他的父親那般沉穩,倒是有些刻薄之相。他是西景家的二少爺,本來頭上還有一個一直壓他一頭的哥哥,現在,那個哥哥死了,他就成了名正言順的西景家的繼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