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是誰?(1 / 3)

第18章 他是誰?

“怎麼?那些人還沒伏誅?”,雷鳴有些奇怪,以老師和葉梅的作風,不該放他們走的。葉無痕被解開禁製救醒之後,早已聽葉梅述說了救援的經過。他這時詳細的說給雷鳴聽,雷鳴聽完沉吟道:“最後怎麼定性的?”

葉無痕一攤手:“報了個羅總管謀逆,勾結外匪行刺太子。羅總管一死,這事兒就算是塵埃落定了。”

雷鳴不解,事情明明沒有這麼簡單。就算老師他倆是後到現場,但傳送陣的氣息還在,說明有人逃出。再者,要是無一生還,他們身上幹嘛還下禁製?一刀殺了豈不幹淨?類似的疑點還有很多。

葉無痕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皇室要新老交替,穩定才是重中之重,一切的謎團,隻有等我大權穩固之後自己想辦法解開了。”

雷鳴恍然大悟,是啊,這件事情不能影響到他們的皇位交替。但自己絕不能這麼算了!這種稀裏糊塗的虧,不能吃啊。

葉無痕拍了拍木桶:“雷鳴兄弟,以前多有誤會,現下咱們來是好朋友啦。兄弟,你今年多大?”

雷鳴微微一笑:“十六歲,再過三個月就十七歲了。”。他現在對葉無痕的印象也已經改變,共患難是拉近距離的最好方式。

“那你得叫我一聲大哥了,我今年二十一歲了。”,葉無痕頗有些洋洋自得:“我就愛結交鬥氣強者,不愛跟那些政客們攪和在一起。”,說到這裏他又有些落寞:“可惜,以後非得跟他們攪和在一起不行了。唉,要不是皇室缺丁,我也不用挑這個擔子。”

“你是獨苗?”,雷鳴有些好奇。

“有個哥哥,三十多了,不過他比我更懶。他老早就大張旗鼓的宣布,打死也不做皇帝。”

雷鳴有些不解,帝位怎麼會有人不喜歡?葉無痕才二十一歲,正是少年心性。他愛鬥氣超過愛政權還情有可原,他哥哥三十多的人了,怎麼會也這樣?

兩人越談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葉無痕雖是準皇帝,但卻全無架子。在雷鳴麵前,他始終以鬥氣師自居。通過交談得知,葉無痕是葉明的次子。他自小在鬥氣方麵的天賦就極出色,葉明因為自身無法修煉,因此對這一塊始終特別在意。有子如此,當然高興。他自小就是被葉梅一手調教,可說是被寄予厚望。

不一會兒,寧謝元也匆匆趕來。葉無痕知道他們師徒倆必有話說,因此退了出去。寧謝元著急無比,立時詢問當時的情況。雷鳴知無不言,全都跟他說了。

“那是你的保命絕技。”,寧謝元深吸一口氣:“那時候用出來,可算是浪費了。神罡鬥氣師殘留的一點力量,對你來說何其珍貴。”

雷鳴嘿嘿一笑:“瞧您說的,當時不用的話,這輩子就再也用不著了。底牌再好,也得有命在才能打。”。說到這裏他詢問道:“老師,這次尼格山穀的試練,算是圓滿結束了吧?”

“算是吧。”,寧謝元忽然有些愁眉苦臉:“這下好了,我走不了了。”

“怎麼?”,雷鳴有些好奇。

“得留下來觀禮啊。”,寧謝元臉上的愁苦更重:“雲洲帝國跟咱們馳川帝國世代交好,你老師我又是馳川帝國的鬥氣師代表,怎麼能走?不但我,登基大典的時候,咱們馳川帝國皇室也要派人來祝賀。”

他還有隱情沒說出來,那就是這樣一來他再也無所遁形,必須得麵對暴怒的辛河了。盡管已經過了將近三個月,但辛河的怒氣能消嗎?答案是否定的。對這位嚴肅而一絲不苟的老兄弟,他向來頭疼。

“那我怎麼辦?”,雷鳴皺起眉頭:“難道我也要觀禮?”

寧謝元呸了一聲:“想什麼好事呢?你算哪棵蔥?連個爵位都沒有,觀什麼禮?你當這是撂地攤賣藝嗎?誰都能看。”。他洋洋得意的貶損著雷鳴,直到雷鳴有些變色這才略微收斂:“雖說你跟葉無痕關係挺好,但那是私人關係,不是官方關係。嗯,你隻能站在我身邊,算我的一個跟班,這樣才能有機會看。”

雷鳴冷笑一聲,剛想說點什麼。葉無痕推門進來:“雷鳴,我皇兄來了,他說是要代表皇室好好謝謝你。”

雷鳴訝然,慌忙開始穿衣服。他已經脫險一天一夜了,經過藥水浸泡,傷勢雖然依舊,但卻基本能夠勉強下地。他剛剛穿好衣服,葉無痕的哥哥葉無跡就推門而入。

葉無跡三十多歲,言談舉止頗為親和。這人風度極好,在雷鳴麵前一派謙和兄長的模樣。葉無跡先是感謝了雷鳴一番,然後問起他的修為。說著說著,居然眉飛色舞起來。

雷鳴笑了,他終於知道皇位為什麼不傳給這個葉無跡了。葉無跡骨子裏有一種鑽研精神,他自身的鬥氣天賦不高,但卻興趣濃厚無比。見到一個鬥氣師,都想徹底研究一番。這不是對對方功法鬥技的覬覦,而是純粹的求知欲。這人,居然是一個學術派。雷鳴心中暗想這種人醉心於研究,對別的事情從不上心,恐怕正是因為如此,才難當大任吧。

送走葉無跡,葉無痕直接問雷鳴,願不願意跟著他幹。當時在山洞之內,權宜之下他撒謊說雷鳴是他將來的侍衛統領。現在安全了,他竟然真的有將這職位讓雷鳴來做的打算。

雷鳴客氣一番,沒有答應。葉無痕也不生氣,事實上他早有預感。雷鳴是寧謝元的親傳弟子,日後前途必不可限量。這種人,肯定會被馳川帝國籠絡。他怎會想在雲洲帝國安身立命?就算他願意,估計寧謝元也不會同意。

雲洲帝國早已經開始忙碌起來,舉國上下都開始為新老皇帝的交替做著準備。葉無痕是當事人,這幾天被司儀官拽著,一遍一遍的演習那些繁瑣的儀式。為了宣示皇室和氣,避免人們亂猜,葉無跡被舉薦為這次大典的總負責人。這幾天皇室上下忙的不可開交,新皇登基,老皇駕崩,一切的一切都複雜無比。

是夜,整個皇宮裏麵最清閑的兩個人——雷鳴和寧謝元並排坐在屋頂上。雷鳴身上青光蒙蒙,赫然穿著旱蕨絲羅。他看著天上皎潔的月光,伸手拍了拍坐下的琉璃瓦:“老師,那個什麼大典,我不想參加。要是可以的話,我想先走一步。”

“廢話,我還想先走一步呢。”,寧謝元沒好氣的抱怨:“你想幹嘛去?回學院還是去追查那些綁架你的人?”

“我哪有資格去追查什麼。”,雷鳴苦笑:“人家隨便一出手就是一名天罡鬥氣師,我去了那不是自己找死嗎?”。他有些落寞:“被人算計了也隻能無計可施,我怎麼會這麼悲哀呢?”

寧謝元訝然的看著雷鳴,隻好安慰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日後你還有機會。”,雷鳴雙眼一亮:“老師,有沒有快速提升修為的辦法?我得趕緊衝到三十級。”。當初山洞一戰,讓他又有所突破,鬥氣修為提升到了十五級。但若要到達三十級,仍舊遙遙無期。山洞裏那個跟自己對戰的黑衣人,修為大概跟塗冷差不多。戰鬥的時候,自己一直被壓製。這種感覺,真是相當不爽啊。

“想瞎了你的一雙好眼睛。”,寧謝元呸了一聲:“雖說前三十級隻能算作是基礎,但也絕沒那麼容易衝上去。事實上,你能有現在的修為已屬不易。修煉一途,還是得穩紮穩打才行。”

雷鳴默然,他看著下麵皇宮中眾人忙碌的身影有些出神。葉無跡正風風火火的東奔西走,指揮調度。他扳著指頭一算,再有一天一夜就是大典之時。現在葉明奄奄一息,僅靠靈丹吊住一口氣。而他的兩個兒子,都在忙著大典之事,竟然不能陪侍榻前。想來也算是一大悲哀了。

咦?雷鳴微微一愣。怎麼回事?看到葉無跡奔走忙碌的身影,他居然覺得有一絲熟悉。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自己可從沒來過雲洲帝國啊。難道是錯覺了?雷鳴搖一搖頭,按自己的修為,不該出現這種錯覺的。

雷鳴盯著他的身影,腦海中拚命的思索著那模糊不清的記憶。葉無跡的一行一動,深深印進他的腦海裏。然後不斷地拚湊,不斷的定格,再回放。雷鳴一遍遍的努力著,完全一副沉醉其中的架勢。

“你幹什麼?”,寧謝元訝然:“魔怔了?老盯著人家看幹什麼?”

雷鳴回過神來:“老師,我總覺得曾經見過這個大皇子,可就是想不起來了,你有沒有什麼特殊辦法幫我想想?”

“大皇子?葉無跡?”,寧謝元嘿了一聲:“他不過二十九級的修為,有什麼難為的?每個人的修為氣息都不一樣,你隻要將這氣息——”

“您以為,憑我的修為,能靠氣息什麼的來判定一個人嗎?”,雷鳴有些抱怨。

寧謝元愕然,他這才想起來。葉無跡很弱,可雷鳴比他更弱。他隻好一攤手:“那你隻能慢慢回憶了”

雷鳴想了一陣,終是想不起來。而下麵的葉無跡,也已經去了別處。他隻好苦笑一聲,搖頭作罷。

第二天,葉無痕親自跑來,並且給他們師徒倆抱來了兩套純黑的衣服:“寧先生,雷鳴,明天是我父皇大喪。你們最好能換上這套衣服,顯得肅穆些是不是?你們是外國人,不必著白服。”

兩人點頭收了,雷鳴終是沉不住氣,問出心中疑惑:“無痕大哥,你父親現在病危,但我也沒見你多麼悲傷啊,還有閑心來給我們送衣服。”

寧謝元聽他第一句話就暗呼糟糕,急忙使眼色讓他住口。這種皇家的事情,也是他能夠插嘴的?但雷鳴全當沒看見,仍舊問了出來。

葉無痕卻不生氣,仍是苦笑一聲給他解釋。原來葉明並非今日才病,而是一年前就不行了。他本就身子弱,這些年一直硬撐。一旦病倒,當真如房倒屋塌一樣,再也難以遏製。皇族想盡了辦法,還是不能救他。

本來葉明三個月前就不行了,但國不可一日無君。他如果死了,新皇誰來做?葉無跡素來缺少主見,難當大任。葉明和皇族早就準備把皇位傳給葉無痕。但葉無痕修為太低,這在尚武的雲洲帝國很難服眾。葉明自身就沒有修為,他深知其中的難處。他能熬過來,葉無痕卻鐵定熬不過來。

因此葉梅隻好用秘術加上靈丹給他吊住一口氣,這三個月來,葉明早已經跟死人無異。之所以強行吊住他的氣不讓他走,就是等葉無痕修為提上去。三個月來,葉梅拚了命的淬煉葉無痕。正因如此,他們爺孫倆才會對神墟那麼看重。當時被雷鳴強占,可想而知二人是何等氣憤。

雷鳴無言以對,寧謝元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怎麼說,神墟也是雲洲帝國的東西。就算他二人臉皮再厚,也會覺得不好意思。

“唉——”,葉無痕歎一口氣,眼中的悲傷難以掩飾:“我父皇現在真可以說是生不如死,你知道嗎?他這樣拖得越久,對他損害越大。實際上,現在他的靈魂也已經受損了,而且還是不可修複的。靈魂不全的人難入輪回,有的時候,我真想放個波刃結束父皇的痛苦。但是不行,為了帝國……”

雷鳴腦中靈光一閃,仿佛閃電劃破長空。他看著桌上那兩套黑色的衣服,失聲道:“波刃?”

“怎麼了?”,葉無痕有些奇怪他的神情:“我們葉家遺傳,隻適合修煉金屬性的波刃。雷鳴,你覺得我想法很殘忍對不對?那是因為你沒親身感受到——”

他的話還沒說完,雷鳴就緩緩搖了搖頭。他倒吸一口涼氣,緊緊地盯著葉無痕。葉無痕給他瞧得心裏有些發毛:“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我想到了一件事。”,雷鳴語速緩慢的開口:“無痕大哥,我想到了一件事情,不知該說不該說。”

“說吧,咱們兄弟倆有什麼不能說的?”

“我得去確定一下。”,雷鳴眼中的神色堅定下來:“你說得對,我認你這個兄弟,所以不管合不合時宜,有些事情我都要說。”,說完之後他也不跟葉無痕打招呼,而是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寧謝元大怒:“這小子,就知道給我找麻煩。”,說完趕緊跟了出去,葉無痕也隻好跟著出去。聽雷鳴的口氣,這件事似乎很難啟齒,但又對自己關係重大。想到這裏,葉無痕怎麼可能保持淡定?

雷鳴很快找到了忙碌的葉無跡,他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去:“葉大哥,我鬥氣遇到古怪了,你能不能幫著給看看?”,葉無跡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雷鳴,眼放著你師父在這兒,我哪敢班門弄斧啊。”

“很奇怪的特性,他也不懂。”,雷鳴嘟囔了一句。葉無跡立刻來了興趣:“快,讓我看看。”。恰在這時,寧謝元和葉無痕一前一後跑了出來。

雷鳴把手伸出去,葉無跡輕輕去摸他的手掌。忽然雷鳴掌心冒起一蓬火焰,繚繞著燒向葉無跡。那火勢好快,葉無跡又全沒有防備,登時半個袖子被燒成灰。他急忙將裸臂往後麵一甩:“雷鳴,你逗我呢?”。說完怫然不悅的看著他。

寧謝元破口大罵雷鳴,雷鳴連忙解釋,聲稱自己是沒控製好。他口中說話,心中已經掀起滔天巨浪。葉無跡的胳膊上,有淡淡的燒傷和橫七豎八的割傷!

葉無痕隻好趕忙過來打圓場,他也鬧不清楚雷鳴這是唱的哪出戲。他平時挺穩重的啊,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再者說,大哥的反應也未免過激了些吧?像雷鳴這樣的修為,一個控製不住也是常有的事,他犯得著這麼生氣嗎?

“你什麼意思?幹嘛燒人家的袖子?”,寧謝元吹鼻子瞪眼的教訓著雷鳴。他可是很清楚雷鳴的鬥氣控製得多麼好,出現這種失誤?那是不可能的。

雷鳴苦笑,賠禮,葉無痕圓場。三人且說且走,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剛剛進屋,雷鳴忽然將門緊緊掩蔽。然後他一臉嚴肅的壓低聲音:“無痕大哥,你哥哥就是劫持咱們的黑衣人之一。”

他這一句話說出來,葉無痕和寧謝元臉色大變。寧謝元素知自己這個徒弟平時雖然有些混不吝,但正事上麵絕不含糊。惟其如此,他才不得不提醒雷鳴:“小子,這話你可得悠著點說,別亂造謠。拿不準的,不可亂說。”

葉無痕也搖了搖頭:“我大哥素來謙和,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情。雷鳴,不是兄弟信不過你,實在是茲事體大,你有沒有什麼證據?”

雷鳴點一點頭:“我從空場逃走之後,在通道裏遇到一個黑衣人。那人跟別人不同,衣服上繡著一個小小的波刃圖案。而且在打到他之後,那個不知名的天罡鬥氣師就走了出來。現在想來,那黑衣人很可能不是他們組織裏麵的。他之所以在那裏,可能是在跟那個組織密謀著什麼,或者是為了會見那個天罡鬥氣師。”

葉無痕和寧謝元默不作聲,等著雷鳴往下說。

“本來我沒往那裏想,是這兩套黑衣服還有你說你們家傳鬥技是波刃,才讓我想了起來。他的鬥技,正是波刃。跟他交手的時候,我用空魅彈炸傷了他的手臂。他剛才袖子裸露,我看到他胳膊上的傷痕,就是被我的空魅彈造出來的。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確定。”

雷鳴的語氣很堅決,但看到葉無痕不敢置信的神色,忍不住補充了一句:“要不就再確認一下?萬一弄錯了就不好了。”。想了一想,他試探著開口:“我在他胸口留下了一個更大的傷,我的鬥技是金火兩屬性,你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