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筆輕輕抬起,做勢要向兩人頭頂敲去,半途卻鬼使神差的劃過一道弧線,朝身側戳去。
一支薄霧一般的獸箭悄無聲息的憑空出現了在那裏!
判官筆輕巧的好像是在油碟裏點了幾下蘸料,獸箭不得寸進。隨著判官筆在獸上的每一記輕點,箭尾都會崩飛一道箭羽。當最後一道箭羽崩飛之後,獸無聲的咆哮一記,仿佛是輕薄的嫋嫋煙霧被一陣強風襲過,從頭至尾,煙消雲散。
“六羽箭,先禮後兵?老夫可沒那閑工夫跟你切磋比試。”裸機站起身來,此時手中已經空無一物,說道:“那小子照顧老夫飲食起居多年,算有點苦勞。至於其他的,你們看著辦吧。”
“老夫已經退隱江湖,一而再,再而三......真當我現在判不得人生死了麼?!”
裸機那從頭至腳的油膩、灰塵蒸飄散甚至噴擴散,終於露出細致程度甚至到了螺絲帽之上的完整的全身魔紋。隨後是鎧化,一件毫不起眼的灰色祭司袍罩在身上,祭司袍之上隱約可見一段段暗紋浮現,而上方一對腥紅則隱於頭罩深處。
再然後,像是全息視頻受到幹擾一般,閃動了兩三下,艦橋之內便再也沒有了裸機的蹤影。
噗!
兩具明光鎧突然齊齊各自噴出一口鮮血來,矮壯軍官的鎧化被破了個七七八八,隻剩下一雙護臂和一雙脛甲也是殘缺不整。至於士官則是直接幹脆被破鎧,打回原形,歪倒在地!
這時,一個容貌古樸的老者從虛空中走了出來,意興索然的四下看了兩眼,說道:“可惜可歎,平白錯失良機!這裏沒我什麼事了,跟雷震子說一聲,他與我之間兩清了。”
“那鬼王二十餘年前已經是強悍無比了,如今再得一部這般......魔紋機甲相助,如虎添翼。那小子不正好是初醒者了麼?把他特招進百慕大吧,也算是跟那凶神結了一段善緣。”
“如此一來,也可以順便賣個好給那個什麼商會,他不是那個小肉團的家教老師嘛。畢竟日後綏靖地方,還是許多要借重之處,他們家好獵犬還是有幾隻的。”
“歸來去兮......去兮......”
容貌古樸老者向前一步,踏入虛無,再次融入黑暗之中,隻剩餘音在空蕩的艦橋內四散,飄蕩,淡出......
“因為當時空港附近星域秩序混亂,這一任的鬼王便像二十一年前一樣再次消失了。而鬼王這個稱號的來由,除了他強悍的實力、極其高深的魔紋造詣,還包括他的廬山真麵目。唯一能夠代表他身份的是那個鎧化後又或是裸機這兩種狀態時麵甲處的‘鬼王’魔紋,以及‘判官筆’、‘閻王束’這兩種武器。是的,剛才視頻裏用來破獸箭的武器就是鬼王的絕學之一:‘判官筆’。”
正在說話的是一位身穿軍裝的中年人,坐在會客室的沙上,肩章上有金色橄欖枝和一顆金星。
稍停頓了片刻,中年人對著旁邊的一個黑少年繼續道:“‘一千人眼中有一千個鬼王’,沒有人知道鬼王的長相,至少沒有一個活著的人能確定的知道。聽說這跟他一派在門牙處的兩顆金牙有關,反正有一種版本說是那兩顆金牙是附魔品,其中至少有一個功效就是可以讓鬼王改變自己在別人眼中的樣子。空港那裏已經翻查了過去數年的監控視頻備份留底,結果現......雖說沒有一個鏡頭是他的正麵,哪怕一幀的畫麵也沒有,但這種情況與‘核力者感應力波動等屬性對人類機械文明的電子設備的天然幹擾’之常識是相矛盾的,從側麵證明了他至少是一位能消除這種自性幹擾的天階核力者。”
看到對方適時的停下,慢悠悠喝了口茶,黑少年接過了話頭,說道:“爺爺.......呃,甘道夫,他平時都是蓬頭垢麵的,偶爾出去後回來基本都是爛醉如泥。而我呢,咳咳,一般會在照顧他的時候拿熱水給他敷敷臉,順便幫他清理一下頭或胡子,看看有沒有掉落的,畢竟他上了年紀嘛......”
噗!
中年人一口荼噴出了一小半的,哭笑不得的看著黑少年,問道:“龍頡,我記得你剛才說過從小到大甘道夫對你的管教都是挺嚴苛的對吧?你該不會還‘順便’在甘道夫臉上練習了畫烏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