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出了驪水,曦然第一次見識到馬匹的速度,如果說上次出城是坐二手車的速度,那麼這次的速度就應該是坐奔馳跑車了!
丫原來可以這麼快的速度,卻硬生生的讓這些原本就是速度著稱的動物壓抑自己的本性,這才叫跑,原先那個,充其量隻能稱作是散步?
“嗯?”司空將曦然護在懷中,盡量減少她的顛簸之苦。
司空聲音依舊溫柔不已,就是有點心不在焉。
“你早就知道了,對吧?”
“嗯。”
“為什麼不告訴我?”
“時機不對。”
“那現在呢?”時機到了?
“你遲早要知道的。”而事實上是,他也沒有想到過刻意隱瞞。
“是在墳墓的那個小屋附近吧?”
“嗯”司空將頭埋在曦然的秀發之中,深深嗅了嗅,深切的感受到,兩人從此互相屬於的那種深沉的喜悅。
“逸”曦然見狀,暗歎了一口氣,明顯的感受到了身後男子的心不在焉。
“時機未到。”
“那現在到了?”
“嗯。”
她是不是在跟一個複讀機對話?
某人,徹底無語了。
接下來,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直到某個後知後覺的男人,終於發現不對勁。
“曦然?”
“你神遊到哪去了?”
“咳咳。以後不會了。”
“曦然。”
“怎麼?”
“我們成親好不好?”
“不是已經辦過了麼?”
“那不是跟路曦然辦的。”當初納妃,用的是炎淡落的,而他要娶的,是路曦然。
“有什麼本質的區別麼?”炎淡落或許路曦然,不都是她麼?
“不一樣。”
“哪不一樣了?”
“炎淡落是隱帝的妃子,而路曦然是司空逸之的妻子。”司空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唯一的妻。”
從此以後,沒有隱帝,沒有落妃,隻有司空逸之,隻有路曦然。
“隨便你吧。”反正,他們除了辦了個宴會,也沒有真正的拜過堂好像。
入鄉隨俗,這也算是,她認清自己的選擇的一個方式吧!
“好。”
墳墓。
秋風,斜陽,枯藤,新墳。
“兮兒,我來看你了。”曦然站在這個曾經她離這很近的,兮兒的墳墓前,一襲白衣,手中拿著一撮黃色小花,走進兮兒的墓碑,將花放在墓碑邊上,輕輕撫著墓碑上的字,臉上的表情是悲,是痛,是歉疚。
“原來,我曾離你很近很近卻,卻不知道你就在身邊我很差勁,是不是?”曦然單手支地而坐,隨手拂去碑上的落葉,嘴角帶著自嘲的笑意,像見到老朋友一般的聊著。
“兮兒我很想你。”
“兮兒,你看見了吧?我最終還是跟你的主子走到了一起。”
“我很笨對不?竟然要繞了一大圈,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之後,才發現自己想要的。”
“兮兒,你在那邊過的好不?”
“還是已經輪回了呢?”
“應該已經輪回了吧。心中沒有塵念的人,是要輪回的。你應該沒有塵念了吧?”
“兮兒,你輪回吧,不要再遇上我了,下一世,遇上個平凡的人家,好好生活,不要在與帝王家的牽扯上關係了,平凡的過日子。這樣子你不會那麼辛苦。”說道這,曦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竟然輕輕笑了起來。
“兮兒,我欠你一聲對不起。我知道,你一定不想聽到我的道歉,但是,除了道歉,我還能給你什麼呢?”曦然輕輕抬頭,望著已經漸漸落下的太陽,輕輕眯起眸子,寒風將她的白衣她的頭發,吹的淩空飛揚,讓身後不遠處靜靜守著她的兩個男子一愣,心中咯噔一響,她這副樣子,就好像隨時要乘風歸去似地,讓司空心中一緊。
“兮兒,放心好了,我會連帶著你那份祝福,將你的那份幸福,一起獲得的,希望,你能保佑鬼修也能夠放下。”
“我給你唱首歌好了。希望你在那邊能夠快樂。”
曦然說完,原先寒風凜凜的風,就像是被下了咒似地,竟然漸漸的停了下來,餘陽暖暖的灑在畫麵上的三個人身上,曦然見狀,嫣然一笑,輕輕咳嗽了一聲,隨即輕啟紅唇,清脆的聲音漸漸的,傳了開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
最怕回憶突然翻滾著不平息。
最怕突然聽到你的消息。
想念如果會有聲音。
不願那是悲傷的哭泣。
事到如今終於讓自己屬於我自己。
隻剩眼淚要騙不過自己。
突然好想你。
你會在哪裏。
過的快樂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裏。
突然模糊的眼睛。
為什麼你帶我走過最難玩的旅行。
然後留下最痛的紀念品。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
最怕回憶突然翻滾著不平息。
最怕突然聽到你的消息。
最怕此生已經決定自己過。
沒有你卻又突然聽到你的消息。
憂傷而低調的聲音,低低的吟唱著,想一道鋒利的武器,直直穿透在場的兩個男子的內心,然後熱血沸沸,一時之間,百感交集,不知作何想。
青衣男子,漸漸握緊手中的拳頭,緊了緊牙關,望了一眼不遠處沉浸在吟唱中的白衣女子一眼,隨即抬頭,望著天空,默默不語。
兮兒,你看到了,她得到她的幸福了。
你的呢?你的幸福,就由我來守護吧。
三年後。
不論四季如何變化,逍遙穀總是這樣的,百花叢生,四季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