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個麵子都不賣給我?”聶偉箴繼續笑,妖孽一樣的目光悄悄地掃了一眼旁邊的寧遠昔,壓低了聲音,說道:“尋常人想去都去不了啊。我叫人開直升飛機把你送過去,就當是我實質性的道歉,成不?”
“這……不好吧?”
“你就說你想不想去。”
“嗯……想。”寧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沒辦法,實在太好奇了。傳說中的軍事訓練基地啊,好像一般的記者什麼的都沒辦法進去吧。
“那成。你把你電話號碼給我,我安排好了給你打電話。”聶偉箴說著,從口袋裏摸自己的手機,卻發現手機根本沒帶,於是轉身喊他老婆:“林茜,你手機拿來給我用用。”
林茜正跟寧遠昔閑扯,聽見聶偉箴招呼,從包裏扒拉出手機來隨手一扔。聶偉箴抬手一撈,穩穩當當的接住。
寧遠昔笑道:“您二位可真有情趣。”
林茜笑著搖頭:“哎,嫁給當兵的,什麼浪漫都沒有,也就能耍這麼一點花活兒了。”
“這也是一種浪漫吧,別人學都學不來。”
“喲,您羨慕啊?我還羨慕您呢。”林茜轉手拿起寧遠昔畫的畫來,滿眼放光:“這是畫的你女兒呀,真好看。這可是藝術哦!”
“畫著玩兒的。”
“就這,得是名筆名作了吧?這張畫送我吧?我拿回去叫我家那小子比這臨摹臨摹。”
“這……不好吧。”寧遠昔微微蹙眉,女兒的肖像怎麼可能隨便送人。
“您舍不得啊?要不借給我幾天也行啊,過幾天我再給你送回來,保證不弄壞一點。”
“我這個還沒畫好呢,不如改天我選幾副名家的經典作品給您?”
“哎呦,我家那小子邪門著呢。書上的還有畫廊裏賣的那些他都不要。非得是認識的人畫的,他才服氣。這樣,咱們倆合個影,回頭我再把您這畫拿回去。那臭小子就沒話說了。”
寧遠昔心想你這是什麼邏輯呢?
隻是人家是好心來探望寧可的,身為母親,寧遠昔又說不出多絕情的話來。隻得答應把這幅差不多快完成的素描肖像給了林茜。
林茜拿到了畫,很認真的卷起來,又找了一張報紙包好,開心的拿在手裏。
那邊聶偉箴已經把寧可的手機號碼成功的存到了老婆的手機裏。兩個人來的時候不短了,知道有些事情能說能做,有些事情說了做了也無濟於事,於是適時的起身告辭。
寧遠昔客氣的把二人送出去,卻在走廊裏遇見了蘇陸軒。
蘇陸軒穿了一件純白的襯衣,淺藍色的牛仔褲,懷裏抱著一把暗紫色的鬱金香。俊逸逼人的臉上帶著春風得意,見了寧遠昔禮貌的笑著叫了一聲:“寧姨。”
寧遠昔開心的笑著說道:“陸軒你又給可可買花了。謝謝你啊,你先進去,我送二位客人。”
“好。”蘇陸軒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聶偉箴,目光掃過明晃晃的四顆心,心想居然是和個大校,莫不是嚴肅的領導?
蘇陸軒打量聶偉箴,聶偉箴狼一樣敏銳的目光也迅速的把蘇陸軒打量了一遍。
軍營裏的人都尚武,拳頭硬的人受人尊重,文人什麼的一般都沒有人瞧得起,尤其是墨龍這樣的特戰隊。聶大校自然也不例外,但眼前這個文弱書生卻不容忽視。
這小子長得挺俊,是很受姑娘喜歡的那種,嚴肅在聶大校的眼裏自然比這小子優秀千百倍,但聶大校畢竟不是寧姑娘。就眼前這抱著一大捧什麼花的書生和那個一身戎裝隻知道插科打諢的嚴肅兩個,誰更得寧姑娘放心還不一定呢。
媽的,這事兒還真不能拖了。
聶大校拉著老婆同寧遠昔道別後,匆匆下樓,一邊走一邊嘟囔:“這可真是虎狼環伺啊!你說嚴肅那小子得麵對多少情敵啊?就算他們結了婚,我這心裏也不踏實。”
“你少來了!”林茜對聶大校的話頗有異議,“就那小姑娘,怎麼看都不是朝三暮四的主兒。你看她笑得隨和,柔柔弱弱的樣子,據我看,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入得了她的眼的。你看她們母女二人的樣子就知道了,她們的生活圈兒裏,絕對不少帥哥兒。那小姑娘若是想找這樣的人,早就沒有你家寶貝嚴上校什麼事兒了。”
“哎——”聶偉箴吸了一口氣,在樓梯拐角處站出,拉住林茜的手臂,認真的問:“我說林茜同誌,你說這話是真心的?”
“當然了。你知道人小姑娘的媽媽是幹什麼的嗎?”林茜搖了搖手裏的畫兒,“人家是著名油畫家。在加拿大,法國,和英國都有自己的畫廊。像她這麼有魅力的女人,你說那些西方國家的貴族紳士還不趨之若鶩啊?人家的女兒,能差的了哪裏去?要不我說你們這些男人都是大老粗呢,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一身泥一身水的。我都替人小姑娘不值。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你那些兵,說話辦事也細膩點兒。”
林茜說完,甩開聶偉箴的手踩著樓梯咯噔咯噔的下樓。
“哎,林小茜同誌,你這可就不對了啊!”聶偉箴忙追上去,“你怎麼能打擊一大片呢?我們這些人怎麼了?沒我們這些人,哪有你們這些人的安穩生活?咱做人可不能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