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舒適奢華的貴賓拳室裏一片狼藉,各種健身器材橫七豎八的排在地上,打壞的沙袋也沒來得及清理出去,一地的細沙。
寧可進門後左躲右閃,走到休息區,抬腳在地上的一隻啞鈴上蹬了一下,啞鈴咕嚕嚕滾走。又彎下腰把沙發上的臂力棒拿走,皺成一團的毯子也拎到一旁,把黑色的真皮沙發收拾出一片來,寧可歎了口氣,坐下去。
康平速度拿了兩罐涼茶交給淩墨,又體貼的問了一句:“這個時間了,大小姐應該沒吃午飯,老板,要不要送兩份套餐進來?”
淩墨這幾天就胡亂喝點啤酒,一頓正經的飯都沒吃。他心裏煩悶,不吃飯也無所謂,寧可少吃一頓也不行的。於是點點頭:“好。”
轉身進門,走到沙發跟前打開一罐涼茶遞給沙發上悶聲不語的姑娘。
寧可抬手接過來,仰頭喝了半罐兒,皺眉問道:“你怎麼回事兒啊?蘇羽還沒死呢,你是打算給她殉情嗎?”
“沒有。”淩墨有些自知理虧,悶悶的打開另一罐涼茶,一口氣喝了個精光,然後手指用力,‘啪’的一聲把易拉罐捏扁。
他這幅樣子,寧可越發生氣:“那你這是幹什麼?裝癡情漢啊?”
“我心裏煩。”
“有什麼好煩的?她能去英國,你不能去嗎?買張機票飛過去,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難題吧?”
“可可。”淩墨抬起頭來,布滿血絲的眼睛裏是無法言喻的情緒:“我被限製出國了。限令沒有撤銷之前,不能離開S省。”
“為什麼?!”寧可噌的一下站起來,“怎麼會這樣?!”
“蘇家人手眼通天。”淩墨抬手把易拉罐丟進門後的垃圾筐裏,歎了口氣,靠在沙發上,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周呈曄那天來,話說的很詳盡:這是從上頭下達的命令,Q市的人隻負責執行。
淩墨還以為是那批槍支的緣故,當晚便給自己一個可靠地人打了電話,結果是一樣的,那個朋友在電話裏安慰他:隻是暫時配合工作,不會有什麼大事。
什麼叫大事?!淩墨當時就火了,對老子來說,老婆跑了卻不能去追,就是天塌下來的大事。
隻不過那些老家夥們不這麼想,淩墨的那個可靠地朋友也不這麼想。
那人在電話裏耐心的勸他:這隻不過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限令就會解除,到時候你愛去哪兒去哪兒。
寧可聽了淩墨的解釋,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這麼說,蘇家是鐵了心要小羽毛跟你一刀兩斷了?”
淩墨點點頭:“是啊。王八吃秤砣了。”
“小羽毛有沒有給過你電話?”
“沒有。自從她被她媽媽帶走,就沒有一個電話。”
“她也沒給我打過。”寧可無奈的皺眉,“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呢?”
“我能怎麼想?她回不來,我出不去。我們隻好牛郎織女了。”淩墨揉著酸脹的額頭,歎道:“不對,牛郎織女還有個七月七呢。我們連牛郎織女都比不上了。”
兩個人又是一陣沉默。
康平帶人端了兩份套餐進來,順便把休息區整理了一下,沙發茶幾都收拾出來,飯菜擺到茶幾上,又泡上兩杯清茶。
“大小姐,這是我給您和老板從譚氏私房菜叫的飯,您多少吃點吧。”
寧可立刻明白了康平的意思,點點頭說道:“辛苦你了。”
“應該的。”康平又看了淩墨一眼,帶著人悄悄地退了出去。
寧可把飯盒一一打開,又拿了筷子遞給淩墨:“先吃飯吧。不管怎麼樣,身體是最重要的。你若是先趴下了,蘇羽她媽媽更有理由讓她女兒移情別嫁了。”
“……”淩墨無奈的看了寧可一眼,心想死丫頭你的嘴巴怎麼也這麼毒了?你就不能安慰哥哥一下?
看著淩墨拿了筷子開始吃飯,寧可想了想又給了他一記安慰:“我可以去找蘇陸軒,問他要蘇羽的聯係方式。其實,想聯係也沒那麼難,就算沒有電話,不還有網絡呢嗎?你可以先給小羽毛發郵件。最起碼讓她知道你心裏怎麼想的。”
淩墨無奈的笑著搖搖頭:“郵件我發了,但一直沒有回信。不知道她在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再怎麼說,她也是她爸媽的女兒,是他們護在心尖子上的人。她媽媽總不會拿自己的女兒當犯人。網絡暫時不通可能有其他原因。等我問過蘇陸軒就知道了。”
“嗯,謝謝你了,寶貝。”淩墨重重的點頭,然後大口的扒飯。
寧可陪淩墨呆了兩個小時,看著他吃了飯,喝了茶,又送他回他自己的辦公室去睡覺才離開。
從黑豹出來後立刻拿出手機給蘇陸軒打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一起下午茶。
蘇陸軒自從那次借著蘇羽的由頭請蕭小匿葉眉幾個女孩子吃過一次飯後,便沒有再露麵。一來是真忙,身為蘇氏實業零售業的新任總裁,每天都有很多工作,二來是他被那晚寧可冷清的態度傷了一下。稍微恢複了一些理智,想沉澱一下自己的感情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