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嚴肅表哥的女朋友,你要叫寧姐。”
朋克少女這才轉過身來打量著寧可:“哦!這就是你電話裏說的那個未來的表嫂啊!長得蠻漂亮的呀!”
盛小儷是在香港出生長大的少女,普通話說得很不標準,帶著極濃的港腔。
寧可自然不會跟這樣的小女孩一般見識,隻微笑著點點頭:“你好,盛小姐。”
“啊呀,不要這麼客氣啦!你可以叫我小儷,也可以叫我小狐狸,都無所謂咯。”
寧可笑得更深:“那,我就叫你小儷了。”小狐狸什麼的還是算了吧,估計我真的叫了你也不會高興。
“走吧,車子在外邊。彪叔非要一起來。”
冷顏轉頭朝著寧可說:“寧小姐,我們先回家。”
寧可自然無異議,跟著盛家兄妹出了機場大廳,上了一輛黑色的奔馳S600。
彪叔就是開車的司機,冷顏介紹說是盛家的管家。
盛小儷要跟冷顏坐在一起,被冷顏拒絕,把她跟寧可都讓進了後車座,他自己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去。
朋克少女似乎有些不怎麼高興,但礙於禮貌什麼也沒說。
寧可在心裏暗暗地歎道,這一位肯定又是個兄控。
盛家雖然失了元氣,大不如前。但到底也是名門望族。盛啟源老爺子在經濟學術中有很高的地位,來到香港後備受重視,曾經為幾家財團做過投資顧問。
之後冷顏的父親盛帛修子承父業,依然主修經濟學,現在年近五十的他是香港一家投資公司的董事長。
盛家在大浦區有一套別墅,一家人都住在那裏。
盛啟源老爺子知道沒過門的外孫媳婦來,專程叫人上門理了發,修了麵,換了一身新定製的西裝,端坐在客廳裏等。盛帛修也沒去公司,陪著老爺子在家裏一起等。
盛夫人則在廚房幫著廚娘準備午飯,菜色一道道的端上來,長長的餐桌上滿滿的,餐具擺放整齊有序,儼然是正規宴會的標準。
寧可跟在冷顏身後進門,一眼便看見那個脊背挺立,一臉嚴肅,發須皆白的老者,心中不自覺的生起一層敬意,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放輕了腳步,跟在冷顏之後走到沙發跟前。
“爺爺,我回來了。”冷顏走到盛啟源老爺子跟前,恭敬地鞠躬問安,“我不在家這段時間,您身體可好?”
“嗯,這位是?”盛啟源老爺子點點頭,目光直接穿過孫子看到他的身後去。
冷顏忙側身介紹:“爺爺,這就是嚴肅表哥的女朋友,寧可小姐。”
寧可上前兩步,恭敬地鞠了個躬:“老爺子,您好,我是寧可。嚴肅在部隊服役,身不由己,他叫我來看望您。”說著,寧可把手裏早就準備好的檀木盒子雙手奉上,“這個,是嚴肅讓我帶來的。”
盛啟源老爺子伸出瘦骨嶙峋的雙手,顫唞著接過檀木盒子,打了幾次,沒能打開,便已經老淚縱橫。旁邊的盛帛修靠過去從老頭兒手裏拿過盒子,按下黃銅螺鈿把盒子打開,那枚玉佩便展現在老頭兒眼前。
“瑾玉!”盛啟源老爺子的手顫顫巍巍的拿出那塊白玉佩,摩挲著貼在臉上,一疊聲的叫著女兒的名字:“瑾玉!瑾玉……”
冷顏走上前去,半跪在老爺子跟前,勸道:“爺爺,姑媽在天有靈,也不希望您這麼傷心。”
盛帛修也在一旁勸:“之遠說的對,爸爸。您不是給寧小姐準備了接風宴嗎,人家寧小姐坐了那麼久的飛機,肯定很累了。咱們先吃飯,然後讓寧小姐也好好地休息一下。再說,您不是還想聽聽小肅的境況嗎?”
“好,好……”老頭兒緊緊地攥著玉佩,慢慢地止住了悲聲。
盛帛修抬頭看著寧可,說道:“人老了,就更容易為之前的事情傷心。寧小姐你不要介意,先請坐下喝杯茶吧。”
“您跟我不必說這些客氣話,嚴肅不能來,心裏也是很遺憾的。他說了,等有機會您和老爺子去大陸,他再給老爺子請罪。”寧可心裏自然不好受,這一家人是嚴肅的至親,就跟自己和舅舅一家是一樣的。
都說人生三大苦事,其中一件就是老年喪子。
這老爺子雖然喪的是女,但白發人送黑發人,而且整個家族都流落在外,其中悲苦可想而知。
盛帛修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一家人,說什麼請罪不請罪的話。其實我們都知道,這些年最苦的還是他。我們都能躲得遠遠的,就他還必須每天都要麵對那些人那些事。當年他隻有七歲,看上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不在乎的臭小子,可他媽下葬之後,親戚朋友都走了,他一個人在墓園裏守著他媽媽坐了一夜。嚴家的人到處找不到他,來我們家裏找,可把我爸爸給急壞了。”
冷顏拿出自己的帕子給老頭兒擦著眼淚,勸道:“爺爺,爸爸,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今天寧小姐第一次來我麼家,總是高興地事情。對吧?”
“是啊,這是高興地事情。”盛帛修忙換了笑臉,問盛老爺子:“爸爸,你不是還給寧小姐準備了禮物嗎?”
“啊,是啊。”盛老爺子再次坐直了身子,手伸進上衣內袋,掏出一個紅綢子包著的紅包,對寧可說道:“你這小丫頭,怎麼能連聲外公都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