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歎了口氣:“我已經把他打了個半死了,這會兒還在醫院躺著呢。那個小混蛋是不像話,你說人家養兒子是孝順老子的,我這養兒子是幹嘛的?我這兒純粹是糟心的,哎。”
嚴將軍心裏怪的是大兒子把小兒子的荒唐事捅到了老爺子跟前,害得自己跟著挨了一頓訓不說,如今家裏跟埋了十個炸藥包似的,裏裏外外都是火藥味兒,隨便一動就得轟了。可是這些話他又沒辦法說出口。
葉修錦看著老大哥這樣子,也覺得很為難,想了想,勸道:“你也別生氣了,我把嚴肅叫過來,你們爺倆好好說說。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嘛,你說。”
“這回還真是大事。一個是他媽死的事情,他揪著不放。再就是他的婚事。”
“婚事?”葉修錦一下子想起了那個漂亮的姑娘,“那姑娘不錯啊我覺得,最難得的是嚴肅喜歡她。郎才女貌嘛,也算是一段佳話了。”
葉修錦說著話看嚴振國臉上絲毫沒有開心的樣子,便斂了笑,問:“怎麼,這婚事老爺子不同意啊?”
“這事兒還沒驚動老爺子呢。”嚴振國從口袋裏摸出煙盒來拿出一根煙遞給葉修錦,葉修錦忙擺擺手,拿出了打火機給嚴振國點上。
“你知道那姑娘是誰的女兒嗎?”嚴振國煩躁的噴了一口煙。
“不知道,我見過一次,就覺得那姑娘長得漂亮,也很有禮貌。是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厲劍,還記得吧?”
“厲劍?”葉修錦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怎麼會是他的女兒?他不是死了二十多年了嗎?”
“遺腹子。”嚴振國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煙,“他死的時候,寧仲翔的妹妹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不過隻有兩個多月,後來寧遠昔出國把這孩子生下來帶回來,十年後又嫁給了歐洲一個華裔家族。這孩子跟著她輾轉各國,現在回Q市讀大學,跟寧仲翔住在一起。”
“居然是這樣?!”葉修錦很是震驚,當年厲劍的案子當年動用了軍隊的力量,葉修錦當時正好在這邊服役,是那個案子的參與者之一。時隔二十多年,現在回憶起來當初的景象,寧遠昔那張美麗的臉上的巨大哀痛依然十分鮮明。
……
嚴肅開完會就給寧可打電話問她在哪裏,寧可說在自己的小公寓,他便直接開車找了過來。
進門才發現淩墨正坐在沙發上抱著遙控器換台,原本計劃好的熱吻硬生生的換成了擁抱,嚴上校心裏便有那麼點小鬱悶。不過天大地大,媳婦的安全最大,用腳趾頭想他也知道淩墨在這裏的緣由,於是上前去揮手錘了淩大爺一拳,感激的說道:“兄弟,謝謝你了。”
“你先別謝我。”淩墨回手給了嚴肅一拳,“二叔那一關可不好過。”
“寧二爺那一關我是肯定要過的,不過今天的事情得先謝謝你。”嚴肅笑著在淩墨身邊坐下來,今天他是打電話給了淩墨,寧二爺是淩墨找去的。
淩墨的想法是對的,對付老家夥就得老家夥出麵。今天在咖啡館的那種情況如果是淩墨過去,肯定得打起來。嚴振國會給寧仲翔麵子,可不一定會給淩墨麵子。
這若是真打起來了,淩墨肯定吃虧。嚴振國好歹是個將軍絕對不會被地頭蛇壓下去的。也就寧二爺能過去跟嚴振國拚一拚氣勢。
寧可做了飯,叫兩個人過來吃。
淩墨和嚴肅爭相上桌,一頓飯吃的風卷殘雲,最後倆人為了半個雞翅差點打起來。
飯後,淩墨拍拍肚子心滿意足的說:“好了,交接完畢,我走了。明兒你幾點走啊,我好過來換班兒。”
嚴肅起身把寧可攬到懷裏,笑咪咪的說:“明天周末,我不回基地,明天一天都陪著她,你可以安心的去工作了。”
“得了,那我們家公主就交給你了。”淩墨打了個響指,換鞋子開門走了。
嚴肅看著屋門關上,立刻轉身握住寧可的肩膀,彎下腰去做出一副謙卑的樣子來,說道:“公主殿下,今天受驚了,小的給您按摩按摩,壓壓驚?”
“按摩?”寧可秀眉一挑看著眼前這個看上去很憨實真誠實際上卻犀利狡猾的男人。
“嗯。”嚴肅真誠的點頭,眼神特別的純淨。
“純按摩?”
“當然。”
“那來吧。”寧姑娘一轉身,麻利的走到床邊,趴上去。
嚴上校的按摩功夫比專業的還專業,他熟悉人體各個穴位,各個神經末梢,認真按摩起來手法絕對精妙。寧可趴在床上沒十來分鍾就呼呼的睡了。
嚴肅把她往裏抱了抱,拉過棉被把人蓋好,悄悄地坐在電腦桌跟前打開了電腦,先是去寧可寫東西的網站翻了翻,然後又點開了她的博客。
正認真看的起勁呢,手邊的手機忽然亮了,屏幕上一個號碼不停地閃爍。
嚴肅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在接與不接之間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拿了手機去陽台上接了起來:“喂?首長,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兒嗎?”
“有事,你出來,我不要跟你從電話裏吵。”電話是嚴振國打過來的,嚴振國跟葉修錦嘮叨了一個晚上,心裏依然不痛快。但不痛快也還是要解決問題,他來是解決問題的不是來跟逆子吵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