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是,我知道了,爸爸。”
“那個救了嚴明的孩子的後事你們一定要辦好,看看他家裏還有什麼人,務必周全照顧。振國?這事兒我交給你。不管那孩子之前怎樣,現在是人家用命換了嚴明一命。”
“我知道,這事兒您放心吧,爸爸。”
“哎呦!真是造孽!”言老太太摩挲著手中的翡翠佛珠,長長的歎了口氣。
嚴家的家庭會議在一種壓抑的氣氛中結束,嚴振國帶著尚雅慧離去,嚴振華心裏有事,跟老爺子匆匆說了兩句話便跟了出去。
四合院大門口外,嚴振華叫住了嚴振國:“大哥!”
嚴振國回頭看著嚴振華:“有事?”
“大哥,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嚴振華看著嚴振國,眼神閃爍。
尚雅慧看了嚴振國一眼,說道:“既然二弟找你有事,那你們兄弟聊吧,我先回去了。”
嚴振國點點頭,轉身往嚴振華的那輛掛著西南某省武警牌照的車子走去。
尚雅慧則上了自己的車叫司機先回自己的別墅去收拾一下,繼續去醫院陪兒子。
聶偉箴知道了嚴家的事情之後,特批了嚴肅一個禮拜的假。說是讓他回去處理家事,不要帶著情緒工作,更不能帶著心事執行任務。嚴肅拿著聶大校簽了字的假條飛車直奔寧家花園。
那場車禍給寧可帶來的傷害並不是很嚴重,臉上和手背上有點擦傷而已。
但寧姑娘卻著實被嚇了一跳,這兩天晚上總是被噩夢驚醒。夢裏是非常慘烈的車禍場景,之前在電視新聞上看過的畫麵被置入夢境裏和自己的感受疊加在一起,前一天晚上她尖叫著從夢中驚醒,把恰好過來看她的寧遠昔給嚇了一跳,於是寧遠昔便搬過來跟女兒一起睡,把古雲馳丟到一旁。
嚴肅來到寧家花園時,寧二爺不在家,淩墨和寧和都不在。管家彪叔帶著嚴肅進屋,但見古雲馳一個人在客廳裏一邊喝茶一邊自己跟自己下棋。
杜心靈倒是在,但她的修養僅限於照顧這位古先生的茶水和飯菜上,像下棋這類高雅的事情杜夫人真心玩不來。
寧可被寧遠昔摁在臥室裏睡覺,前一天晚上她又在夢中驚起一身冷汗,之後再也無法入睡。天亮後寧遠昔看著女兒紅腫的眼睛,心一橫,叫家庭醫生給她注射了一針鎮定劑。
“古叔叔。”嚴肅走到古雲馳近前叫了一聲。
古雲馳詫異的抬頭看見嚴肅,先是一怔,繼而宛如見了救星,把手裏的棋子一丟站起身來,拉著嚴肅感歎:“你怎麼才來?!”你老婆霸占著我老婆三個晚上了啊!
嚴肅到底跟這位老先生沒有什麼心靈相通的境界,不能理解他這句話的真正意思,還以為是寧可的情況很嚴重,忙問:“可可怎麼樣?電話裏寧和一直說沒事,我總有些不信。”
“可可那丫頭倒是沒受傷,隻是——到底還是嚇著了。連著幾個晚上睡不好,一直做噩夢。”
嚴肅的手又緊緊地攥了起來,眼神中蒸騰起一層煞氣,把溫文儒雅的古老先生給嚇了一跳,趕忙補充道:“也沒什麼大事兒,剛醫生給她注射了一針安定,她已經睡著了。”
杜心靈是聽見汽車引擎的聲音從樓上下來的,同時跑下來的還有寧果小姑娘。
“姐夫!”寧果小姑娘腳步到底快,幾步跑到嚴肅的跟前,“你來了!”
嚴肅轉頭時已經是麵帶微笑:“果果。”
“嚴肅來了。”杜心靈跟了過來,瞪了女兒一眼,“你的作業還沒寫完呢,回去寫作業。”
“我晚上寫。”寧果笑了笑,轉身往廚房走,“我去給姐夫倒茶。”
嚴肅哪有心思喝茶,他隻看著杜心靈,低聲說道:“夫人,我想上去看看可可。”
杜心靈有點為難的看了一眼古雲馳,說道:“她媽媽在陪她睡覺。剛打了一針安定劑,醫生說可以讓她睡到中午……”
古雲馳完全能夠理解嚴上校此時的心情,忙笑著說道:“你先等一下啊,我上去看看。”
嚴肅感激的點頭,心想不管可可怎麼對您,您在我的心裏那就是親嶽父啊!隻可惜,嚴上校這輩子都沒有親嶽父,根本感受不到親嶽父對女婿的那種‘仇恨’。
古雲馳上樓去,輕輕地推開寧可的房門。
寧遠昔立刻從床上翻過身來,皺眉看著古雲馳,用眼神詢問:有事?
古雲馳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在妻子耳邊悄聲說道:“嚴肅來了。”
寧遠昔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身邊熟睡的女兒,麵帶不滿的坐起身來,拿過披肩裹在肩上,拉著古雲馳出了寧可的房間才低聲嘟囔:“可可剛睡著,他來做什麼?”
“瞧你這話說的,可可這幾天可不就是想著他?昨晚夢裏還叫他。”
“你小點聲啊,可可剛睡著,又給吵醒了。”
古氏夫婦兩個一邊說話一邊下樓來,嚴肅看見穿著居家服裹著羊絨披肩的寧遠昔,長發沒有綰成發髻,隻是隨意散在腦後,便仿佛看到多年後的寧可,心中一陣恍惚,好像光陰一下子閃過去十幾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