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糟的。其實我不說你也知道,寧可這丫頭太省事,習慣一切都自己扛。她能扛是她好,但我不能裝不知道。”

“行了,你小子……現在越來越婆婆媽媽的了。”

“頭兒,不管我之前怎麼樣,之後的幾十年裏,我就認定她了,有她在,我後半輩子不管怎樣都是幸福的。沒有她,就算一切都好也沒什麼意思。所以,為了我後半輩子的幸福,我囉嗦點您也就忍了吧。”

“媽的,老子服了你了,改天有空老子去瞧瞧那丫頭。你還有什麼話需要我轉告的,趕緊的說。”

“沒什麼話,就是讓她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太想我……嗯,也不能不想我,嘿嘿……”

在那一聲憨厚之極又無賴之極的笑聲裏,寧可的眼淚刷的一下湧了出來。

這個混蛋,平時什麼花言巧語沒有?偏偏在這種時候玩這個!

什麼不要太想他?明明就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好不好?!

什麼不能不想?能不想嗎?能不想人家才不願想呢!

寧可一邊擦眼淚,一邊聽那家夥繼續嘮叨:“其實我也很想她的,船上的夥食太他媽的差了,後勤的那些混蛋根本就是喂豬出身,我可真想我老婆做的紅燒排骨啊!還有燉雞……哎!老子這胃口是被我媳婦養刁了,吃啥都沒胃口……”

聶大校冷笑道:“你小子,想媳婦就想你媳婦做的飯啊?沒出息,吃貨!”

“頭兒,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媳婦做的飯菜你那是沒吃過,你若是吃一次,保證你再也不想夥房裏的飯菜了!對了,說起這個你不信的話可以問馬騏啊,馬騏這小子,平時沒少跟我搶。每回我帶回來的排骨都被他們幾個給分光了,湯都不給我剩一口。”

“行了啊,你他媽還有完沒完了?衛星電話很貴的知道不?基地的經費一向緊張,你他媽再說這些沒用的廢話,老子掛電話了。”

“得了,不說了。頭兒你抽空去瞧瞧我媳婦去啊,跟她說我好著呢,叫她放心好了。”

“知道了,你他媽就一個成精的妖孽,人家姑娘有什麼不放心的。”聶偉箴說到這裏又叮囑了一句:“對了,醫療船上有女軍醫什麼的,你小子要時刻記住你他媽是有媳婦的人了,不許給老子拈花惹草啊!”

“頭兒你栽贓我!我是那種人嘛?!”嚴肅立刻哀嚎,“對了,這段錄音要給我切了去啊,不許讓我媳婦聽見了,回頭跟我鬧,我還沒地兒說理去。”

“行了,閉嘴吧你。”聶大校吼了一嗓子,音頻文件到了最後。

寧可眼睛裏的淚痕未幹,又被逗得笑了。

船上還有女軍醫神馬的?那個叫唐心的心理醫生去沒去啊,我靠!

寧可把音頻文件拷貝到手機裏麵後才上床睡覺。

自然是睡不著的,閉上眼睛都是嚴肅那張帶著明朗笑容的臉,痞氣的眼神,壞壞的微笑,雪白的牙齒,深沉暗啞的嗓音,挑逗的語言,一點一滴都在眼前回放。

一直過了午夜,寧可越想越精神,絲毫沒有睡意。索性又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電腦把兩個人平常照的照片找出來看了一遍,直到淩晨三點多才堅持不住,倒在床上睡了。

第二天上午寧可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之中看都沒看直接摸過手機來接電話。

“喂?是寧可嗎?”一個溫潤的女聲,寧可一下子有些恍惚,猜不出這位是誰。

“嗯,你是……”寧可欠身起床,靠在床頭上揉著眉心。昨晚睡得太晚,睡眠不足所以有些疼。

“寧可,我是蘇羽的媽媽。”

“呃!”寧可這下徹底清醒過來,“阿姨,你好。”

“寧可,你有時間嗎?阿姨想見見你。”

“噢,”寧可暗暗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啊,阿姨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陸軒的辦公室裏。你去哪裏方便,我可以過去找你。”

“不必了,新東方有個四月物語咖啡館,阿姨我們在那裏見麵吧。不過,你要等我半個小時。”

“好,我等你。”

“那好,阿姨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

掛了電話,寧可靠在床頭苦笑著沉靜了幾秒鍾,之後歎了口氣轉身下床進了洗手間。

沐浴更衣,把自己收拾的妥妥當當,臨走前又照了照穿衣鏡。

白色的雙層麵料設計絲質鏤花連衣裙,娃娃領,泡泡袖,荷葉裙邊。長發束成馬尾,鏡子裏是一個清純秀麗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寧可淡淡的笑了笑,給自己一個鼓勵的眼神,拎著包拿了車鑰匙出門。

鍾筱雨穿著一件黑色的一字領筒裙,肩上穿著一件月牙白鏤空針織小衫,文靜端雅的坐在咖啡館裏喝咖啡,寧可一進門就看見了她。

雖然她是小羽毛的母親,寧可跟小羽毛親如姐妹,但對這位阿姨寧可並不是很熟悉。

當初被劫持受傷住院的時候見過幾麵,那時鍾筱雨對淩墨百般不順眼,自然對寧可也沒什麼好臉色。

寧可走到她的麵前,欠了欠身,禮貌的叫了一聲:“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