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昔聘聘婷婷的站在那裏,目光掃過嚴振國兄妹四人以及孫周那兩妯娌的臉。

“應該的,”嚴老爺子握著煙鬥抽了一口煙,微笑著說道,“今天你是貴客。”

寧遠昔淡然一笑,落座的同時說道:“那我就放肆一回了。”

兩個雅間是用不上了,寧可被嚴肅拉著坐在了寧遠昔的身邊。盛夫人則被嚴振國給讓到了嚴老爺子的右邊,然後把嚴振芳叫過去挨著坐下。

嚴振國親自坐在老爺子對麵做副主陪,左右分別是嚴振華也嚴振東兩兄弟。聶偉箴夫婦和葉修錦夫婦分別坐在嚴振東也嚴振華兩側。

菜是早就安排好的,明珠海港最高級別的菜係。

梁飛揚不知道有位國老在自己酒店用餐,所以也沒出現。隻有中餐部的經理因為知道這裏坐的是大人物兒,又見有寧可在,便親自進來照應。

這位經理同誌也很有趣,進來後不問主陪與副主陪的意思,直接走到寧可的耳邊,悄聲問:“寧小姐,如果有什麼特別的需要,請直接吩咐。”

寧可也不意外,心想這一桌子人裏麵,經理恐怕隻認識自己一個,於是微笑著說道:“沒有什麼,你忙你的去吧。”

經理欠身退下,吩咐服務生開始上菜。

十六道小涼菜一起端上來,嚴老爺子叫服務生把自己帶來的酒打開。

因為是白酒,寧遠昔在服務生倒酒的時候立刻製止:“對不起,我不喝酒。幫我拿杯果汁。”

嚴振華的妻子孫婧早就對寧可新上任九辰集團董事長一事心裏不痛快,又加上剛剛寧遠昔對嚴振華連聲招呼都懶得打,這會兒又見寧遠昔連老爺子的話都敢駁回,忍不住冷笑:“寧夫人也太不給我們老爺子麵子了吧?今天可是喜事,少喝一點也無妨。”

寧遠昔看都懶得看她,隻淡淡的說道:“我對酒精過敏,一點點就得進醫院,所以隻好對不起了。”

嚴振國不想在這種時候鬧得不愉快,他們今天是要定親的不是打嘴仗的,於是忙揮手吩咐服務員:“去拿鮮榨的果汁來。”

寧遠昔和寧可都喝果汁,盛夫人也隻是要了一杯紅酒。

如此,席間女性都倒了紅酒,男人都是白酒。

開席第一杯酒,嚴老爺子舉杯說話:“今天呢,咱們是為嚴肅和寧可兩個人的事情坐到一起的。寧夫人賞光,是我們嚴家人的榮幸,我先敬你一杯。”

寧遠昔微笑著說道:“不敢,老爺子能瞧得起我們孤兒寡母,是我們母女的無上光榮。”

這話聽起來極其恭敬,但細細品味又帶著那麼一點諷刺。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聽了這話臉色不禁微微一頓。

嚴老爺子卻哈哈一笑,說道:“這話說的太客氣,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有道是若想好大敬小,來,咱們先幹這一杯。”

寧遠昔不再多說,舉起酒杯放低半杯跟嚴老爺子碰了一下。其他人都跟著舉杯在轉盤上點了點,老爺子一口把杯中酒幹了,寧遠昔杯子裏雖然是果汁,也毫不猶豫的幹了。

如此,在座的眾人沒有一個人有異議,喝白酒的都幹了,喝紅酒的也跟著都幹了。寧遠昔心裏默默地笑,果然是華夏人的喝法啊!

一杯酒過後,熱菜跟著端上來。嚴老爺子儼然正經待客的態度,讓著寧遠昔吃菜。

寧遠昔倒也不客氣,拿過公用筷子先給嚴老爺子夾了一些清炒佛手瓜片放在他的盤子裏。

“哎呦,謝謝了!你先來,你先來!”嚴老爺子樂嗬嗬的笑,心想嚴肅的這個丈母娘雖然別扭些,但還算是知書達理的人。

不管怎麼說,這人隻要通情理,事情就好辦。過往種種老爺子心裏極有數,所以寧遠昔耍的這點小別扭他還真沒放在心上。俗話說,好男不跟女鬥嘛!

第二杯酒,老爺子樂嗬嗬的對寧遠昔說:“今天這頓酒,是為嚴肅跟寧可兩個人的婚事而坐在一起的,他們兩個人雖然還沒訂婚,但兩個人交往了這麼久,雙方父母他也已經同意他們的婚事了。可以說,咱們都是一家人了,我叫他們來的目的呢,是給你認識認識他們,不然的話,一家人走在大街上來個麵對麵還不認識,這豈不是叫人看笑話?”

寧遠昔笑了笑,跟嚴老爺子碰了碰酒杯,說:“老爺子的話說的有道理。不過這婚事一定,我們母女兩個可算是高攀了。”

嚴老爺子趕緊的駁回去:“這是說哪裏話?寧可這姑娘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跟我們家嚴肅這混小子,綽綽有餘。”

於是大家隨聲附和著,第二杯酒也幹了。

第三杯酒依然是老爺子發話,卻是直接問嚴肅:“你小子的結婚報告寫好了沒?”

嚴肅趕緊的從懷裏掏出一張表格遞過去:“寫好了,上麵也批複下來了,請爺爺檢查。”

嚴老爺子大手一揮,發了話:“我不用檢查,拿去給寧可簽字吧。”

寧可一愣,看著嚴肅放到自己麵前的那張結婚報告上嚴肅和另外一個鐵鉤銀劃的簽名,抿了抿唇,轉頭看向自己的媽媽。

“瞧我做什麼?”寧遠昔輕笑,“現在都是婚戀自主,我這個當媽的腦子裏也不是封建主義那一套。你願意就簽字,不願意也別耽誤了嚴肅的大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