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住著的時候,我媽媽還在。”嚴肅攬著寧可的肩膀,看著那邊大院門口的燈光,微笑著說道,“對,那時候張碩那小子不住這邊,顧易銘倒是在這邊。有一次我媽媽用牛奶蒸了蛋羹給我們兩個吃,我記得很清楚,當時蛋羹是裝在不鏽鋼的小盆子裏,我媽媽蒸了滿滿的一盆。我墊著毛巾端到院子裏的花壇邊上跟顧易銘倆人一起吃,顧易銘這小崽子說,哥哥,這蛋羹太燙了,不如我們去拿個勺子,一人一勺挖著吃。我覺得這主意挺好,於是自己回去讓那小子在那裏等,結果你猜怎麼著?等我回來,那小崽子居然把一盆的蛋羹都給吃完了!”
“噗——”寧可一下子笑噴,倒在嚴肅的懷裏哈哈大笑。
嚴肅摟著她等她笑夠了,才歎道:“你說那臭小子,一盆蛋羹那麼燙,他那麼吃下去也不怕撐死。奶奶的!到現在我都沒搞明白他當時是怎麼吃進去的。”
寧可笑得喘不過氣來,推了一下“你沒問他?”
“問了,那混蛋怎麼都不肯說。”嚴肅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都是暖的,隱約帶著幾分童真和稚氣。寧可看著他,心底生出無限的溫柔,情不自禁的抬起手來,輕輕地拂過他滿是笑意的眼角,消瘦的臉頰和冷硬的下頜。
“沒關係,我知道。”寧可輕笑著。
“嗯?”嚴肅劍眉一挑,低頭看著懷裏美麗的姑娘。
“我想,他是冒著舌頭被燙傷的危險大口的把蛋羹吞下去的。而且當時那種情況,就算他舌頭沒事兒的話,上顎也肯定脫皮了。”
“嗯……肯定的。”嚴肅驚訝的看著寧可,片刻後跟著爆笑起來。
寒冷的夜裏,一對相愛的人坐在冷清的大街上,細說小時候的種種糗事,開心而笑,肆意的擁吻,無視寒冷,無視街上偶爾來往的行人,天地之間,唯有真愛。
出去浪漫的情人在外邊玩夠了回來的時候都十點半了,進門發現老爺子還端坐在茶海旁邊喝茶,立刻就站住腳了。
“爺爺?”嚴肅拉著寧可走過去,奇怪的問:“您怎麼還不睡啊?”
“你個大忙人難得回來一趟啊!”嚴老爺子酸不溜丟的說道:“我得趁著上校你在的時候抓緊時間問問你,這婚禮你想怎麼辦啊?”
嚴肅趕緊的走到老爺子跟前去蹲下來,拍著老爺子的腿,笑道:“爺爺,您是一家之主啊,孫子的婚禮怎麼辦當然是您說了算嘛。”
“我說了算?”嚴老爺子哼了一聲,慢悠悠的問:“真的是我說了算?”
“那當然,自然是您說了算。”嚴肅笑著回頭問寧可:“是吧,媳婦?”
寧可微笑著點點頭:“是。”
“寧可。”嚴老爺子這次學乖了,不擅自做主了,“我想聽聽你媽媽的意見啊。”
寧可心想老爺子您不至於是被我媽那次給拿捏怕了吧?於是乖巧的笑道:“我媽媽沒有什麼意見。按照我們那邊的規矩,婚事都是男方安排的呀。”
老爺子很是大度的笑了笑,說道:“可是女方有要求也可以提嘛。”
“那我問問我媽媽?”寧可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好啊。那,快問。”老爺子很認真的說:“問完了我們還得開個會商討一下呢。”
寧可沒在猶豫,直接拿出手機來給寧遠昔打電話。
這個時候,寧遠昔剛陪著古雲馳正在花園裏散步,商議著寧可結婚他們該準備些什麼的事情。
寧可的電話打過來,寧遠昔笑著接起。
“媽媽。我現在在北京,在爺爺的四合院這邊。”寧可也不廢話,直奔主題,“爺爺讓我打電話問問你,對於我跟嚴肅的婚禮,你跟叔叔還有什麼要求嗎?”
寧遠昔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心想這老爺子還挺有意思。
電話裏母女二人商議了一番之後,電話又被古雲馳拿過去:“可可,叔叔有一個要求啊。就一個。”
“叔叔您說。”寧可對古雲馳自然也是感恩的,這個男人不僅僅給了她父親般的愛,還全心全意的愛她的母親,就憑這兩點,寧可覺得自己應該滿足他的這一個要求。
古雲馳開心的笑道:“”叔叔想送你走紅地毯。“送女兒走上紅地毯,把她的手交到她丈夫的手裏,這是做父親的權利。
寧可的心裏滾起一陣暖流,幾乎是立刻回答:”好啊,沒問題,叔叔。“
古雲馳很開心的掛了電話,一疊聲的叫生活秘書來,說要定做西方宮廷式禮服。
按照老爺子的要求,嚴肅和寧可的婚禮要在北京舉行。嚴老爺子做主,婚宴安排在燕京飯店請客,婚禮儀式自然安排在燕京飯店的大堂。
婚宴自然要排場,能請的都得請到,用老爺子的話說,老嚴家三十來年沒辦喜事了,這次一定要熱鬧。
當然,這話傳到西南那邊,孫婧自然又不樂意,嚴肅是孫子,嚴謹不是孫子啊?!
嚴振華當然也有話說,嚴謹結婚的時候是在西南這邊辦的,孫家那邊是大操大辦了,嚴家這邊也就北京請了幾桌喜酒。
因為嚴謹和他媳婦來的也隻有老爺子的至交和嚴家的至親,連親友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根本就低調的不能在低調了。所以老爺子說老嚴家三十多年沒辦喜事也沒算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