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在看清了來人之後那樣驚慌失措地逃離現場。隻是,她不明白,是什麼叫他們那麼倉惶?
抬眼再看許墨,他的臉上不見了原有的神采,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竟顯得多了幾分凝重——這讓林素心裏頭莫名地不安起來。或者,如果他在此時此刻選擇回避她的問題,或許也是她願意接受的一種結果。
然而,他還是不能向林素隱瞞什麼,特別是在她都開口詢問了的情況下,他不願欺騙她抑或是隱瞞她,也隻有這個人,是他唯一不想對其有所保留的存在。
許墨微歎了口氣,再次浮現起一抹笑意,說道:“不瞞你說,其實,那家酒吧是我開的。”
林素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對許墨實則一無所知,出了學校的他都在做些什麼,究竟從骨子裏他又是個怎樣的人,她想,她完全不了解。
許墨見林素沉默不語,於是又接著說了下去,“我一直沒有和大家一樣急著去找工作,就是因為這間酒吧的緣故,不管怎麼樣,算起來我很早就已經脫離待業青年的隊伍了吧。剛進大學的時候我就自己籌錢開了這麼一所小酒吧,到現在為止並沒有太多人知道這件事。之前就想要告訴你的,隻是一直沒有找到開口的機會,對不起,素素。”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7
自從認識了林素以後,許墨便從未想過要欺瞞她些什麼,隻是他的過往當真有那麼一絲複雜,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向她開口提及。所幸這一回能夠借著這一契機向她吐露一部分,或許,算是上天特意為他製造了機會吧。
先前林素隻知道,自幼父母雙亡的許墨始終一人獨自成長,卻竟然忘記了,一個幼童的成長道路如何可能這般一帆風順呢?看似一帆風順的成長道路,又有多少故事,深埋在這看似陽光清澈的少年背後呢?
林素默默地看著他,雙眸中淡淡的思索,已經告訴了坐在她對麵的許墨,那充滿好奇的心已被他的故事占據。
手中玻璃杯的熱度漸漸消散,隻留下一點點殘留的餘溫,許墨不易察覺地抿了抿唇,那雙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眸子靜靜地望著她,像是在等待什麼。
時間在兩人的相對沉默中漸漸流逝,而許墨並沒有開口打破這靜謐的打算,他隻是癡癡地注視著她,似是欣賞著一幅著名畫作。
“畢竟……酒吧裏總是魚龍混雜的,你……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別出什麼岔子。”沉默多時的林素終是憋出一句聽上去十分老土的話語。
許墨聽著,以淡淡的微笑回應——叫人安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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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我等阿棠醒了再回去,如果她父母找來了,你想辦法先勸勸他們吧。”
“我知道,你照顧好她就是了,其他事交給我。”
本來想著留下來等沈棠酒醒後,送林素沈棠兩人一齊回學校的許墨,終究架不住林素的軟磨硬泡,被她給勸了回去。林素想,畢竟大家都是即將畢業的學生,總有這些那些或學業或實習的事情需要親力親為,而自己呢,眼下,並不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雖然和阿棠同窗乃至同寢了四年,可有時候終是不明白她為什麼那樣激烈地反對讀研,或許以她那火爆爆的小辣椒性格,就是難以忍受學習這種枯燥的事兒吧,可以她現在的這番個性,步入社會,沒準兒會要不得不去麵對一些比校園學習生活更為繁複的困難。由人度己,林素不禁也考慮起自己往後生活的意義。
“為什麼她就不願意繼續好好讀書呢?真是想不明白她這腦袋瓜子裏想得都是些什麼東西!”
“同學,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孩子她媽,要不咱們去找找老師,讓老師也一起疏通疏通她的想法?”
仇菲菲看著沈棠那淳樸的父母,著實有些心疼,他們望女成鳳的急切心情,似乎注定了阿棠將繼續在學業上奮鬥的命運,可命運終究是掌握在她自己手裏,即使父母試圖去增加那微乎其微的幾率。
兩年之後的現在,沈棠不就是這樣嗎?
當讀研幾率被莫名提到的時候,不知怎麼的,讓父母放棄了逼迫她繼續啃書的想法。這是要說她聰明,還是說她不明白父母的心願呢?
也許,她是用自己的方式回報著他們的養育之恩。
或許,讀書深造對她而言並不是最好的方式。
正如許墨那晚對她所說的一樣——
“成長,並不一定在於手裏的文憑有多高,而是自己的價值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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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過去,沈棠當初醉酒時的模樣再也沒有出現過,當然,這也是因為大夥兒再也沒給她這個機會喝醉。麵對沈棠偶爾露出的若有所思的發呆狀,葉筱染雖有心疼想上前勸勸,卻在仇菲菲的眼神中,終是止住了行動。
就在大家以為日子又可以回歸平靜的時候,就在景恬不多時便要前去德國擔任交流生之前,忽然又莫名其妙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啪!——
食堂裏,一記清脆的聲響引來眾人好奇驚訝的目光,不論圍觀群眾們都是抱著一種怎樣的心態來看待這場鬧劇,總之,他們的視線終究是被那掌摑與被掌摑的兩人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