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不過身為被報複對象,某人倒是寧願葉家千金趕緊給她個痛。
腦海中浮現出那與家已經融成一個概念倩影,景霄楠實木裝修副總辦公室裏坐著,手中握著那原本擺放辦公桌上,與父母照片並排婚紗照。銀色相框裏那短發燕尾服女子正從身後將穿著婚紗女人抱懷裏,一人笑陽光,一人笑文靜,每一處都遍布了幸福色彩。景副總低頭看了一會兒,又抬頭看那落地玻璃外麵景色,望著天邊雲卷雲舒,心情頗為愜意。
從來是工作起來就六親不認人,半年來已經習慣辦公室開小差,並會時常惦念起家裏賢妻了。
咚咚咚,辦公室響起三聲清脆敲門聲,隨即便是門把扭轉被打開聲音。用腳趾甲想都知道來人是誰,景霄楠右角一點地麵借力轉過皮椅,展顏淺笑看著來人那千年不變一次冰顏。
對上某位明顯正偷懶副總那帶笑桃花眼,秦顏目光微垂錯開,冰冷聲音沒有多少起伏:
“康煌那邊樓盤準備預售了,康總表示想定下明天一起晚餐,順便商談正式開始合作。”
“嗯。。。”聽到這預料中消息,景霄楠是又喜又愁。喜這確實是一樁利潤不錯大生意,愁卻愁,上次喝酒那次被灌差點酒精中毒,她還真是有些心有餘悸。
但做生意這也是沒有辦法事情,鵬舉高層就她和阿囧兩人。阿囧不用說了,一來她那破胃要是沾了酒,肯定沒等酒精中毒就得內出血過世。這二來麼,景霄楠眯起眼睛,阿囧近點狀態,似乎有點像荷蘭豬發倩時表現。要說這工作方麵,確實不如從前呐。
算了,還是自己上吧。如果說這鵬舉高總有天勢必是要死腸胃出血上,那她景霄楠勢必是死於這樣日理萬機,操勞過度。
搖頭笑了笑,景副總突然想起她第一次說這句話時候,阿囧旁一臉茫然問她,這“李萬機”和“勞過度”是誰?
唉,那樣損友現如今居然也找到了自己春天。
“那還是跟上次一樣吧!小顏,你陪我一起去見康總他們。”
“好,”秦顏點了點頭,冷然讓人絲毫看不出她內心所想:“康總秘書透露說是去港邊那家i,所以應該是正裝。”
“嗯,知道了。”伸了個懶腰,景霄楠看了看牆上掛鍾,“四點了?”
“嗯。”
“明天要和康煌晚飯,我今天就提早回家了。小顏要是累也下班吧,你看你近都消瘦了不少。”
說罷,便即收拾收拾公務包準備離開公司。秦顏看著景霄楠背影,難得露出一抹笑,卻,還是苦澀。
家,多麼溫暖一個字眼。景霄楠曾聽自己父親說過,想要判斷一個人婚姻幸福不幸福,就得看她對回家這件事是有多大渴望,尤其,如果她另一半就家裏等待著她。
如今景霄楠渴望到開始將越來越多公務搬回家裏處理,以至於,銀灰色保時捷開出了鵬舉所那棟大樓,景副總才想起應該取了有關康煌文件帶回家溫習。
無奈,隻得調轉車頭回去去取。將車泊好專屬自己車位上,坐電梯會鵬舉,一路步伐偏趕回自己辦公室,打開門。
原以為自己走後辦公室自然是冷清無人,卻發現雖然是如自己所想一般冷清,卻並非無人。
寬大辦公室桌後,一隻素手舉著那銀色婚紗照相框,抬那張冰冷美麗麵孔前凝視著。還是那樣不變一臉冰寒,卻看出是她此時心底溫度。一雙冷豔眼眸裏是那滿到再也無法藏住傷痛,無聲無息流露著,化作兩滴清淚,順著睫毛弧度往下漸聚漸多滾落。
是秦顏。卻是景霄楠從未見過秦顏。
一隻手還扶門把上,景霄楠一時承受不了內心此刻震撼。突然間,七年來被自己一直忽略掉一幕幕眼前閃過,如洪水決堤。
初識時,自己頂著一頂澳洲牛仔帽,穿灑脫笑容清澈,低頭看入學介紹秦顏眼前晃晃手,然後笑道:“學妹,加入我們法律係青年國際大使社團吧?”
介紹初戀給她時,秦顏放下手中飲料似笑非笑看著尹雪燕,冷聲道:“我隻是景學姐學妹,至於你,還是叫我秦顏吧!”
自己失戀喝悶酒時,秦顏將杯中白酒換成溫水,搖頭回答自己問題:“因為你傻,因為你看不清該看清眼前人。”
自己拚命工作時,外麵總有一張亮著燈,自己再趕她回家,那女人也隻是冷冰冰回複:“我隻是等著看你什麼時候累病,這樣可以第一個乘虛而入坐上鵬舉第二把交椅。”
還有上次康煌醉酒時,半睡半醒間,似乎聽見那冰冷聲音用從未聽過溫柔語氣輕歎:“你會不會負了我對你心?”
一切一切,所有這些記憶全都澎湃回湧進腦海,景霄楠腳下一個蹌踉,與秦顏對視目光中看見那雙眼眸中映出自己蒼白臉孔。她轉身從外麵關上自己辦公室門,身形有些不穩向外走去,越走腳步越,到樓下時候已經變成了狂奔。直到坐進保時捷之後才讓那轟轟衝出車子代替了腳步,飛向家裏駛去。
這是景霄楠平生第一次超速。
平時都會嫌長路程,唯一這一次覺得實太短。開進車庫之後,景霄楠推開門躍下車,腳步不停往家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