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到需要眯眼才習慣光亮。默默歎息,葉洛晨走到門前緩緩推開,月眸確信落那張躺椅上。目光所及處,景霄楠正捧著一疊文件衣著端正躺靠著,桃花眼裏黯淡無光。隻是見到來人後才猛然坐起,一瞬間眼裏又隻剩下期望與哀求。
“你還不去睡嗎?”平靜開口,葉洛晨此時看不出之前那一星半點糾結痛楚。反而好似事不關己一般,表現心若止水。
揚起嘴角勾勒出一絲苦笑,景霄楠對那相隔三米來遠便不願走進葉洛晨晃了晃手中紙張:
“合同還沒看好,看完就睡。”
葉洛晨抱起雙臂,語音清冷:“你這一頁紙看了多久了?”
“呃。。。”
搖頭不再多言,鬆開玉臂轉身便走。景霄楠盯著那消瘦雙肩,眼中蒙上一層水霧,卻不知道該從何打破這樣僵局。
如果問題不得到解決,再多解釋也隻能治標不治本。所以葉洛晨一路側著耳朵回房時,卻沒有聽到一聲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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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景宅這種陰沉氣氛下煎熬了幾日。期間景副總推掉了所有不必要應酬,每晚必定回家。現晚飯時間是兩人唯一存留互動,正餐過後景霄楠一人收拾餐桌,卷袖洗碗。
但自從那晚景副總一夜未眠之後,性格不失倔強一麵葉家千金也采取了相應行動。早晚兩頓飯,景霄楠夾一筷菜,她也才夾來一筷,景霄楠灌下一口湯,她也才低頭喝下一口。反之,如果景霄楠沒有食欲,那麼燒了多少菜也便留給威廉,她自己絕不會碰上一碰。
至於休息時間麼,景霄楠一直不肯回樓下客房中休息,而是選擇與臥室一牆之隔書房躺椅上過夜。葉洛晨不發表言論,但隻要那書房門縫中透露一絲亮光,她也自己主臥裏播放著輕緩音樂,直到亮光滅去,她才肯關掉播放器,重躺下。
不過,那也隻是躺下而已,不代表這就是葉洛晨入睡時間。
無奈,景副總開始異常注意自己生活細節。可即便飲食休息再過正規,這位日漸消瘦大律師終於還是病倒了。從腋下取出體溫計,那三十八度五顯示也沒法讓充滿消沉桃花眼多停留一秒。景霄楠真不知掉葉洛晨是怎麼她精湛演技下看出,但那細心女人當天下午就要求自己開車帶她去全科醫生那裏,讓她生怕葉洛晨也依樣畫葫蘆發燒而擔心了整整一個多小時,到進了醫生診所才發現這預約是為自己定。
醫生還是很敬業,問了一大堆有關和無關病情問題後,開了些藥又囑咐了一句,說是因為心情憂鬱而導致身體抵抗能力下降,才這麼突然被多數情況下都會無害病毒而感染。
聽見這段話時候,葉洛晨看了景霄楠那燒有點不健康紅潮色臉龐,隱去了眼中心疼。這女人執意自己開車回家,而景霄楠則副駕駛座上暈暈沉沉盯著那幾近完美側臉,病痛而產生脆弱讓她尤為渴望與愛人親近。
“晨兒。”待保時捷家裏車庫中熄火後,某副總終於忍耐不住心裏衝動,拉過那傾身過來替自己解安全帶人,溫柔抱懷裏。因為虛弱而有些無力雙臂可能摟緊緊,就像害怕自己心愛玩具被搶走一樣小孩子:“你還生我氣嗎?”
“。。。。。。”葉洛晨動了動身體,卻感到那抗拒力量後,不再掙紮。終於重感受到這熟悉懷抱,才發現對其渴望是一直被壓抑著,原來即便能見得到眼前此人,思念過去幾天裏也是一直都滋長。忍著腹部被手刹等擱著不舒適感,葉洛晨溫順靠著。良久,才終於歎出一口鬱結心底已久歎息,伸手撫上那人後腦。
“不氣了,乖,既然生病就先不要胡思亂想。”
“嗚。。。”景霄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這麼沒有出息,但聽到愛人這久違溫柔語氣,眼淚卻忍不住滑落。明明錯是自己,可此時哭傷心委屈也是自己。她鬆開葉洛晨,抬起雙手擦了擦溼潤臉頰,淚眼婆娑望著葉洛晨:
“可我好難過。我把你娶回家,是想天天逗你開心,不是這樣惹你生氣。以前事情,我真好後悔。”
聽她能這麼說,葉洛晨這才放下介懷清淺笑開。揉了揉景霄楠頭發,若有所思看了一會兒車窗外,微微啟唇:
“其實很多人都很意第一次。以前沒有經曆過所以不知道,現我很能理解。對自己愛人,我占有欲恐怕不會少於任何女人。所以過去幾天裏,心裏確實很。。。”
將心比心,景霄楠聽著她話語,對她所說這種感受非常能夠理解。葉洛晨頓了一下,手還是保持著撫著那顆毛茸茸腦袋動作,目光又回到景霄楠臉上,續道:
“不過雖然第一次是一種裏程碑,但我看來,有那麼另外一個裏程碑,意義加重大。”
心中隱隱猜出,但景霄楠還是希望她確定:“是什麼?”
“後一次啊!難道擁有愛人從今以後每一次,不比擁有僅僅是她第一次要重要嗎?”吻了一下那濕乎乎鼻尖,葉洛晨側著腦袋想了一想,笑道:“況且,霄應該還是留有自己某種第一次吧?”
“啊!”景霄楠病弱身體一震,一時間很想淚流滿麵。她是猜到了開始,卻沒有猜到這結局。雖然她偶爾也喜歡文縐縐自稱‘下’,可她。。。她不是這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