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晨兒知道您是為我好,您說的話晨兒會認真聽。但是生活上的一些決定,尤其像婚嫁這種隻看個人意願的,祖父能不能多由著晨兒自己考慮?”
葉洛晨的性子極為柔和,如此說來,已經將事情以極為婉轉的方式挑明了給葉天聰聽。以她對祖父的了解,心中已然肯定了葉天聰對此事已經知道,隻是不明說而已。
話音落後,太師椅中的葉天聰臉色已然極為威嚴。若說之前還是一半不悅一半佯怒,此時已經是全然慍怒。他抬起手指了指葉洛晨,下意識換成了董事長大人的聲音,嚴肅道:“你是我的孫女,我不允許你再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了。”
這樣的氣氛,葉洛晨自然也收起了笑容,但她也不急不怒,輕柔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十分清楚:“祖父,我離不開景霄楠。”
葉天聰眉心一皺,像是看陌生人的目光一般看著眼前的孫女。他的記憶裏,葉洛晨一向乖巧溫婉。之前離開中國去澳洲,也是自己現在的妻子逼她聯姻逼迫的太緊,可再怎麼說也是自己默許的。而現在明著抗命,說的絕無周旋的餘地,確是他意料之外。能以這樣的口氣跟他說話,換作旁人這樣冒犯自己,他早就封殺逐出,讓這等不知死活的人明白什麼叫作天高地厚了。
可終究是自己的親生孫女,葉天聰難得的退讓一步:
“祖父不是逼你一定要離開她。你們不分開可以,但是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到時候祖父給你安排一門一定讓你滿意的親事,你也不用一定和男方住在一起,這種婚姻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的,隻要一年半載有個孩子,到時候你想分開和景霄楠再在一起,祖父絕對不會再說什麼。這樣總行了吧?”
葉洛晨一直靜靜不語的等他把話說完,不卑不亢的與祖父對視,表情嫻靜而無波瀾。直到語音落後她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祖父,雖然對您來說,這麼安排已經算是極為開明了,可是晨兒還是無法接受。雖然這樣的做法可以看作為曲線救國,可是結婚之時,對景霄楠有多麼的不公平,對她的傷害將會有多大?不說她,就說我自己,和一個不愛的人有那樣親密的關係,甚至牽扯進來一個無辜的孩子,晨兒不能從命。”
聽完這番話,葉天聰原本沉著的臉反而生動了一些,搖搖頭,道:“恐怕是否能接受就由不得晨兒了。”
葉洛晨一雙手有些僵冷,此時卻顧不了那麼多。她一雙月眸眨都不眨的直視椅中老人,語句清晰的道:“祖父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您若是對景家三口做了什麼,晨兒會有何打算。”
葉天聰不以為然的聳聳肩,語氣輕鬆的說道:“傷天害理的事情你祖父我還不至於做,隻是阻止旁人來騷擾我家寶貝孫女,你祖父還是有那個能力。再說,就算我不做什麼,祖父終究都要對楓葉撒手。你對你宙輝、濤宇兩個哥哥也一定有所了解,到那時候,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