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這樣就等同於踩在陳邵陽的臉上。

陳邵陽麵帶微笑,沉靜異常的看著她,伸手把羅正軍的手機掏過來,打開了遞給花梨。

“這兒,也有。”

花梨回頭瞪他一眼,喘著氣,一把奪過手機,打開相冊。

果然,羅正軍的手機也有,而且比陳邵陽的還多,還可恨。

她咬著牙,哆嗦著,一張一張刪除。

刪除這些照片,不僅僅是把當年最醜陋的現實撕開,更像是讓她重新再一次經曆了那一場可怕的苦難。

她恨極了,氣極了,整個人一陣冷一陣熱,哆嗦不停。

把羅正軍的手機也踩了一個稀巴爛,她才喘著氣,一屁股坐回座位上,整個人都乏力了。

這一邊砸手機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店裏的服務生,也驚動了僅有的幾個客人。不過看那邊手機的主人都不說話,任由那女孩子怒砸,那旁人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估計又是什麼愛恨情仇的事,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會鬧騰。

“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我是……我是真的把你們……當成我的朋友……親人……你們……我那麼相信你們……你們……”花梨累極了,捂著臉,哽咽著質問。

羅正軍知道她哭了,心裏酸溜溜的。可旁邊陳邵陽還是那樣一副虛偽的微笑,沉沉的,靜靜的看著她,無動於衷。

他心裏有些不滿。這種照片,幹嘛非要抖出來給她看,這不是刺激她嘛。看了這種東西,她還能原諒他們?不拿刀砍死他們兩個,就算是大慈大悲。

真搞不懂陳邵陽葫蘆裏賣什麼藥,裝神弄鬼。

麵對她的質問,兩個人隻是沉默,一句解釋和辯解也沒有。

花梨嗚嗚的哭,也並不想得到什麼解釋。解釋有什麼用?發生了的還是發生了,時光不能重來。

她已經不是那個十六歲無知少女,她一個人也可以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吸了吸鼻子,她停止了哭泣。伸手抽過桌子上的麵巾紙,擦了擦臉。回到宿舍,她都來不及卸掉臉上的妝。這一場哭,隻當是卸妝了。

把一張臉擦幹淨,她看到桌上有瓶裝水放著。就伸手抓了一瓶,一把擰開,一氣灌了半瓶,整個人緩了過來。

把水瓶拍在桌上,她吸了口氣,瞪眼看著對麵兩人。

羅正軍動了動嘴唇,開口喚了她一聲。

“花梨。”

花梨翻一個白眼,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淡淡開口。

“夠了!你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夠了!我不想再見到你們。這件事,夠了!”

說著,她就要站起身離開。

“花梨!”一直沉默的陳邵陽開口。

花梨停住,看向他。

“你剛才問,為什麼?如果我說,因為我們愛你。你信麼?”他麵帶微笑,平平淡淡的說道。

花梨先是一愣,然後扭頭嗤之以鼻。

“夠了,不要在用這種話羞辱我。這真是……太可笑了。”

說著,伸手擰開水瓶喝水。

陳邵陽沉沉的看著她,嘴角微微一翹,虛偽的微笑漸漸鬆動,化成一個自嘲的苦笑。

“是啊,這真是,太可笑了。”

花梨看他一眼,無意識的多喝了幾口水。

聽見他說可笑,旁邊羅正軍急了,躥起來說道。

“什麼可笑?這一點也不可笑!花梨,我愛你,我愛你啊。真真的,用人格保證!”

花梨差點嗆水,趕忙把水瓶放下,瞥了他一眼,冷嘲熱諷道。

“人格?你有麼?”

羅正軍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真是受夠了這兩人。看著他們拙劣可笑的表演,她真是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