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時尚,可她一手夾著軍大衣,一手拎著旅行袋,看起來還是挺有農民工回家過年的氣氛。

隻是她連農民工都不如,人家至少還能回家過年,她是無家可歸。

把險些要掉出來的眼淚硬逼回去,她毅然決然的扭頭,仰著腦袋走出宿舍。

樓下舍監阿姨沒想到宿舍樓裏竟然還有人沒走,不由多看她一眼。阿姨也知道這是個可憐的孩子,父母離異,都不要她,不是孤兒,形同孤兒。

唉,這人世間,說不盡的苦難,數不盡的淒慘。

花梨如同一根小小的標槍,挑著兩件行李,一路挺進,硬邦邦的走出了校門。

到了門口,她四下張望,想要叫輛車去車站,結果聽見有人喊她。

“花梨!”

她抬起頭,看見街對麵,漆黑的悍馬,高大的身影,揮動的手臂。副駕駛裏,微笑的臉龐,亮閃閃的眼鏡。

她呆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第 33 章

羅正軍在外麵凍得臉紅發疼,喊她,招手,她還不動,就以為她是抗拒,是討厭。於是哼一聲,邁開兩腿,大步襲來。

她穿著陳邵陽買的那件羽絨服,掐腰包臀,顯露身材。領口鬆軟的貂皮,雪白雪白的,襯托著她那張同樣雪白雪白的小臉,活像一團剛滿月的小白兔。

她小,手上兩件行李就顯得特別大,特別沉。尤其是那件鼓鼓囊囊的軍大衣,跟秤砣似的,墜著她細伶伶的胳膊。

看到她包著自己的軍大衣,他心裏的火就退了,氣就消了。腳步輕快,小跑上前。

“發什麼愣?叫你呢!傻啦?”他大咧咧的開口,呼著熱氣,不由分說的伸手,一把奪過那鼓鼓囊囊的軍大衣和癟癟舊舊的旅行包。

花梨兩隻手拿還拿不動的東西,他一胳膊一手就輕輕鬆鬆搞定。

剩下還有一隻胳膊,就呼的掄過去,二話不說把她攬住,摟進懷裏。

“走啦!來接你了!”

花梨跌進他懷裏,臉頰貼在他胸口。一瞬間,和軍大衣裏一模一樣的氣息,四麵八方的將她籠罩。

她無意識的做了一件自己也想不到的事,伸出手,抱住羅正軍。

羅正軍渾身一震,一動不動,表情呆滯了一秒。

隨後,他深吸一口冷冽的寒氣,憋在胸口化作一團火熱。伸手把懷裏的花梨用力一拍,沙啞著嗓子開口。

“放心吧,我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花梨喉嚨哽咽,沉默不語。

她知道自己此時此刻做了一樁錯事,錯誤的舉動會引發錯誤的聯想,然後產生錯誤的決定,將來會有錯誤的發展。

可是她知錯犯錯。

因為這一刻,她實在不想自己一個人渡過。

哪怕這是一個錯誤,至少也有人陪她一起錯,一起過。

人,終究是群居動物。

一個人,是無法生活,生存下去的。

一路羅正軍和陳邵陽輪班開車,花梨則低著頭自顧自玩手機遊戲,三個人並沒有多少交流。

路上車多人多,結果就被堵在了高速上。前麵是車,後麵是車,茫茫然一整條公路,全是車。

這樣的路況,威猛如悍馬,也徹底成了趴龜。

羅正軍性子急,車流久久不動,就氣得猛按喇叭。可這又不是隻有他堵著,他急,他有喇叭。

好這一響,全線都跟著響起來,也不知算是響應號召集體抗議呢,還是單跟他一個人叫勁。

時至中午,花梨又渴又餓。羅正軍坐的屁股疼,高速路服務站多,就提議帶她出去走走,弄點吃的喝的,順便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說道生理問題,花梨就鼓起腮幫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