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就是有點虛。
她抿了抿嘴,輕輕推開門。
單間病房開門就是個過道,穿過了過道才能看到病床。
病房裏挺安靜,花梨一步步走進去,到了裏麵,就看見一個年輕的戴眼鏡的女青年坐在病床前,扭頭看了她一眼。
天哪,還真有人!八成就是他老婆!這真太讓人尷尬了。
陳邵陽倒是很鎮定,看見她,眼睛一亮,輕快的喚了一聲。
“花梨!”
花梨耷拉著腦袋,都不好意思看他。
病床前的女人站起身,和顏悅色對著陳邵陽說道。
“陳總,你有客,我看我還是先告辭了。”
陳邵陽微微一笑,點點頭。
“不好意思,小張。這是我的高中老同學,花梨。”
“哇,高中老同學,那可真是好交情了。”小張應和到。
“是啊,好些時候沒見麵了。”陳邵陽感慨道。
老同學見麵,還是一男一女,多少曖昧多少情。小張也是過來人,連忙再次告辭,轉身退場而去。
還體貼的輕輕關上門。
這下,病房裏就剩下陳邵陽和花梨兩個人了。
陳邵陽伸手撐著病床坐起來,指了指床前的椅子。
“愣著幹什麼,坐呀。”
花梨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抿了抿嘴,邁步上前,斯斯艾艾的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椅子還是熱的呢,她來了,就把人家趕走了。
她不說話,一眼一眼的瞅他。以前不敢看,後來不屑看,再後來沒得看。如今班長大人跌在泥地裏成了渣,她看他就覺得挺新奇的。
被她看著,陳邵陽起初是微微笑,然後就突然羞澀起來,臉微微紅,可眉眼間的笑,卻化開了,淌得到處都是。
他一笑,花梨就覺得懊惱。
來幹嘛呢!看把他樂成這樣!
她一懊惱,就有點口不擇言。嘴巴一撅,眼皮一翻,冷不丁開口。
“剛才那位……”
“是下屬,小張,和我說工地複工的事來的。你別多想!”陳邵陽幾乎是忙不迭的解釋。
花梨瞥他一眼。
“我多想什麼?哪兒輪得到我多想啊!小姑娘挺勤快的嘛,我看可以委以重任呢。”
她輕描淡寫的說,但語氣說不出的怪。
陳邵陽一點也不惱,更不緊張,就是笑,嘴巴咧開了,牙齒都露出來。
花梨懊惱的看著他。
明媚的陽光從窗戶那頭照進來,整個病房裏都亮堂堂的。他顯然是剛理過發,但師傅手藝很一般,就是推了個極短的平頭。因為頭發短,所以可以清晰的看到頭皮上一道拉開的口子,結著血痂。
花梨皺了皺眉。
陳邵陽順著她的目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沒事,就是劃了一道而已,傷了皮。看著挺可怕的,但其實連縫針都不必,淺著呢。你別擔心。”
“我擔心什麼。禍害遺千年,你哪兒那麼容易死。”她悶悶的說,目光劃下他的腿。
房間裏開著空調,所以被子就是象征性的蓋著,也隻蓋了一半。他那條斷了的腿被包裹的結結實實,就吊在杆子上,跟晾風幹肉似的。
“腿斷了?”花梨問。
“嗯,大梁砸的。沒事,已經接上了。”陳邵陽說的滿不在乎。
花梨撇開眼,就看向床頭櫃。
櫃子上擺著茶杯,餐具,還有一隻剛削好的蘋果。旁邊小桌上則擺著幾隻高檔果籃和許多保健品,還有一束鮮花和一隻花籃。
不管是水果還是鮮花,或者是保健品,都挺新鮮,而且五色繽紛,很是熱鬧。
然而再熱鬧也沒人氣,鮮花著錦,全是給外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