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卿宇心中怒火升騰,從沙發上登時站起,仿佛整個人要燒著了一般:“你!果然!安德年怎麼生出你這樣的女兒!安寧如此溫柔孝順,而你!”
這女人以結婚為要求才肯救安寧,就是為了折磨她。對自己的親妹妹,對一個臨危的病人,對自己的父母都能如此,真是蛇蠍心腸。
聽到安德年的名字,安安全身顫抖,兩隻手握的越來越近,指甲幾乎要插進肉裏。昨天的一幕幕又浮現在眼前,安德年對母親的忘卻,對王美雲的寬容,她抬起腳,本想走到路卿宇麵前大聲謾罵這一窩忘恩負義,肮髒齷齪的家庭,質問他到底是誰更蛇蠍,卻又生生壓了下來。
在他路卿宇眼裏,從來都是善良的是安寧,心腸歹毒的是她,這些男人,麵對心愛的女人,即使是出軌都能容忍,她安安又算得了什麼呢。
她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自嘲地笑著,“那又如何。”
“我累了,回房了。”安安一步一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那一道房門。
兩人相隔不過前幾米遠,路卿宇看著安安,卻突然感覺她離他有千山萬水般的遠,不可觸及。安安的身影和神色在他腦中回蕩,路卿宇心中突然有一絲不忍和心疼,隨即又搖搖頭,覺得自己真是可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拿著一疊文件也回了房間。
一直到夜晚降臨,安安都沒有出過房間,管家敲了幾次門都沒有人應。
月亮爬上枝頭,又隱匿在深藍的雲層後,仿佛在藏匿著什麼陰謀。
十七巷的街燈影子拉的長長的,跳動的燈光還在苟延殘喘,一隻夜貓跳在燈上巡視著。
兩個縮在陰暗裏的身影,幾縷煙從垃圾桶上飄起。這條街區上住的大多數孤寡老人,過了8點就都睡下了,街上空空蕩蕩連個鬼影都沒有。
“寒哥,這回又得麻煩您呐!”穿皮衣的男人彎著腰給另外一個黑夾克男人點煙,臉上堆滿了笑。
“恩。”被稱為寒哥的人嘴裏叼著煙,眼睛眯著,目光飄忽不定。
“勞煩您親自出來一趟,您門路多,這事兒啊就您能搞得定,我讀書那會不認真,真刀真槍就不頂用。”
黑夾克一言不發,隻一味抽煙。
“寒哥……您看這事兒成不成啊?”
“買家聯係方式。”
皮衣男眼中有些為難,見對方立刻就要掐煙走人,急忙說:“寒哥,這您可得給兄弟保密,這可是兄弟我丈母娘。”
黑夾克接過手機號看了看,在他自己的手機上滑動了一番,嘴角勾起露出不出所料的笑容,
“寒哥,這真是我未來丈母娘……”皮衣男不寒而栗,哆哆嗦嗦地又遞上一支煙,“她女兒長得水嫩,人又清純。兄弟我這回是認真的,就靠這翻盤呢。”
“這事你不用管了,我親自做。把我的廠子看好,丟了一台服務器,別說你丈母娘……”黑夾克雙手插兜,悄聲無息地拐進了一條更僻靜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