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聲行雲流水,如同月光一般從陽台上傾瀉而下,地上的灰塵都好似漂浮起來,從四麵八方升起靜穆。
“你救了我,也救了路氏。”路卿宇的聲音在朦朧的月色裏覆著濃鬱的憂思。
回憶紛至遝來,路卿宇手心的溫度一點點溫暖了她的手掌,她靠著他的胸膛,輕輕地說:“你也救了我。在莊園,在十七巷。”
早晨的鬧鈴依舊在7點開始響起,安安閉著眼去摸手機,卻不在自己本應該摸到的位置。
她猛地睜開眼,發現頭頂是陌生的天花板,床對麵是陌生的衣櫃。
心一下掉到穀底,幾年前的回憶一瞬湧入腦海。
”你醒了?”低沉的聲音從門口響起,見她沒有反應,又喊了一聲,才把她從痛苦的回憶中拉了出來。
“我怎麼在這裏?”安安聲音發抖。
路卿宇走出房間:“太晚了,你留宿了。”
那我……安安一時腦子混亂,她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又下床走了兩步,感覺身上並沒有什麼不妥,穿上衣服,從洗手間裏翻出一套全新的洗漱品,刷牙洗臉後,看到路卿宇正坐在客廳裏吃早餐。
桌上也有她的一份。
“路卿宇……”安安欲言又止。
路卿宇抬起頭耐心地等她下文。
“你昨天睡哪了……我占了你的床。"安安小心翼翼地問。
路卿宇盯了她足足有10秒,開口道:“隻有一張床,你覺得我該睡哪?”說完還故意舔了舔嘴唇。
安安一時瞪大了眼睛,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牙齒開始打顫。
路卿宇看她反應不對,急忙解釋道:“我睡沙發了。我在你眼裏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安安沒有說話,她咬了咬唇,轉身出門去了。
早餐還在桌上冒著熱氣。
往下的電梯停在了負一層,白立已經在樓底下等候多時。
一見麵,白立就一臉深意地看著她,安安沒有理會,冷著臉上了車。
“夫人,今天有好戲看嘞。”白立以為安安是害羞,又說了一句。
依然是沉默和冷寂。
白立這才反應過來氣氛不對,連忙住嘴,一路無話。
一個女人站在路氏的樓底下,一身紅色職業套裝,她仰頭看著路氏的大樓,上下數了數有幾層,才走進大廈。
安安才到辦公室不就,就收到了秘書的內線。
“安總,有人找您。”
“誰啊?”
“說是您的親戚。”
“我的親戚?”安安微微皺眉,還是讓秘書放對方進來。
一個紅色的身影徑直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安安!居然真的是你!”門口的人眼神淩厲,帶著質問的口氣。
她從新聞裏看到了安安暫代路氏產業的事情,已經火冒三丈,可是打給路卿宇的電話卻始終沒人接,直到昨天晚上,她再也忍不住了,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早就來了路氏。
“我為什麼不該在這裏?”安安坐在椅子上,隔著寬寬的辦公桌,直視安寧,“倒是你,來這裏做什麼?”
“你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裏?”安寧怒瞪著她,一步步靠近,“你把卿宇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