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不管你。”路卿宇皺眉,“我說過會對你負責就一定會負責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和我分手……”安寧整個人靠在路卿宇懷裏,淚珠瑩瑩。
路卿宇沉默了,他忽然不知道自己來的目的是什麼了。
月亮與六便士的那句話又跳到他眼前,這本書他小時候讀過,隻是此時此景不知怎麼的,這句話就躍然眼前。
“她無比耐心地織就一張網,引誘我,讓我深陷在這網中無法掙脫。”路卿宇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出聲。
安寧抬頭看著路卿宇,又撒起嬌來:“卿宇哥……”
他下定決心一般,這才說:“安寧,當年的確是我對不起你,我一定會負責的,你的病也會治好,我已經給你找到了合適的骨髓。”
“真的嗎!”安寧兩眼放出光彩來,興奮地在路卿宇懷裏滾了滾,“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做手術?卿宇哥,做手術可疼了,你一定要陪著我。”
路卿宇沒有動,又淡淡地說:“但是我們兩個真的不能繼續了。你看看你做的事情,自己的親姐姐的名聲都可以這樣肆意摧毀,你媽媽之前差點毒死她。”
“可是我……可是她再怎麼樣,都有你陪,我卻什麼都沒有。”安寧低著頭。
路卿宇板著臉,下了車,拉開車門,對著裏麵的安寧說:“你又不是小孩子,怎麼能為了這種事就做出這樣狠毒的事情。”
見安寧沒有動,他一把將她扯了出來,兀自上車,一邊扭鑰匙,一邊對站在原地不動的安寧說:“你自己去做檢查吧。”
安寧還沒來得及撲上去,車已經駛出10米遠了。
她在原地一動不動,心狠狠地抽搐著,雙唇不住地顫抖,眼中的悲傷一點點凝固成怨恨。
她一腳踢在一旁的石牆上,高跟鞋跟刮在牆上,石灰不住地掉。
“我還沒有輸。”她憤憤道,往醫院走去。
路卿宇的車剛剛拐出醫院,上了主道,正要給安安打電話,忽然收到一條信息。
他登時打轉方向盤,銀色的車身在路麵上一個完美的弧線,調轉了方向。
四十碼,六十碼,八十碼,已經遠遠過了城市裏超速的限製,路卿宇踩著油門,極速超過前麵的車輛,頃刻間,回到了醫院門口。
他顧不得進停車場,將車扔在原地,三步兩步跨上了頂樓。
樓頂上冷風撲麵而來,吹亂了他的領帶,他看到矮矮的牆邊緣站著一個女人,烏黑的頭發漫天飛舞,再往前半步,就是萬丈深淵,深淵下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如同螻蟻。
“安寧!”路卿宇往前走了一步,在風裏喊著,“你不要做傻事!”
安寧回過神,淡然一笑:“卿宇哥,我本就是要死的人了。早死晚死都一樣。”
“我說過你的病會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