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

安德年大腦一片空白,為什麼她要帶著安寧轉院,怎麼也不說一聲呢?

一旁王美雲已經急紅了眼:“這個沒娘養的,她要害死我女兒!她要報複啊!她要害死我女兒啊!”

“珍愛私人醫院,不是個更好的醫院嗎?“護士在一旁眨巴著眼睛,完全沒搞明白狀況。

王美雲沒有聽她解釋,已經轉身跑了出去,安德年跟在後麵追,將她拉上了車。

寬闊的大理石地板走廊一直通向最深處的重症病房。

安安靠在牆上,捂著猛然跳動地心髒喘著氣,連向司南遞過來的一杯水也沒有接。她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握著一張小小的電話卡。

忽然她直起身,轉身走進了一旁的休息室,快速換上卡,剛連上信好,還沒有撥出她想撥出的號碼,那個號碼已經顯示在屏幕上了。

她急忙接了:“路卿宇。”

“你在哪!你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怎麼一直關機!”那邊傳來路卿宇焦急的聲音,一連串地問著,壓抑著怒火,又忍不住關心。

“路卿宇,安寧昨天晚上被送進重症室了你知道嗎?”安安問。

路卿宇一愣,她晚上不還是好好的嗎。

“我不知道啊!她怎麼樣了!”路卿宇急忙問,他想起來昨天晚上安寧給他打了兩個電話沒有接,難道就是那時候,“醫院的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就過來!”

安安聽著對麵又是暴跳如雷,又心急火燎,歎了一口氣,掛了電話。

“安小姐,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主治醫師親自來敲了門。

安安收好手機,連同包交給向司南,跟著一聲往病房裏走。

“安安,你想好了嗎!”向司南站在身後大聲問。

安安站在門口,轉過臉嫣然一笑:“司南,這是我給路卿宇做的最後一件事,等這件事完了,你就帶我走吧。”

向司南望著她,卻不知道是欣喜還是心疼,他明白那個現在距離自己不過十步的姑娘,心中並沒有放下路卿宇,但是他可以等得起。

病房裏空空如也,隻有一張硬板的窄窄的病床,和一張小小的桌子,桌子上已經備好了托盤,上麵放著一個四方的小包。

“安小姐,麻煩您先換下衣服。”護士遞過來一套藍條白底的病服,帶著安安走到屏風後。

“整個過程將不超過10分鍾,在開始之前或者進行中,如果有任何的不適請立刻告知,並且你在正式捐獻之前的任何時候都有權決定不再捐獻,包括現在。”

醫生背誦著必須說的說辭,戴上了無菌手套,在躺下的安安側腰邊用酒精棉進行消毒。

“骨髓原來不用從正麵抽的嗎?”安安好奇地問。

醫生帶著口罩,說話有點不清不楚:“是的。這裏和背後都可以,但是這裏比較方便。”

安安感覺到腰邊涼涼的,又蓋上一張人寬的紙,這時候,醫生才拿出一根細針。

“這是要開始了?”安安緊張地問。

“這是麻藥。”

她點點頭,感覺被螞蟻蟄了一口,隨即腰腹放鬆下來。

大概並不是主動的,而是被迫就這樣放鬆了下來吧,她想著,心裏卻依然緊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