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雷眨巴了幾下眼,緊緊地凝著白風,幹咽下一口,這才又問道:“七天?不可能的呀,七天,怎麼從北蠻趕來這裏呢?就是水路,至少也要十三天的……”

白風瞧著她那副呆呆的表情,實在忍不住心中激昂的情緒,他伸開手輕輕的將她攬進了懷裏,悄悄在她肩頭說了一句:“你不要管我是遊回來還是飛回來的,現在,確確實實是我,是我……回來了,而且……再也不用離開了。”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白風手中暗暗用了些力。←←

直到白雷貼到師兄心口的那一刻,徹夜的酒勁兒徹底散盡了。這一刻,她終於知道所謂的‘風塵仆仆’的味道了。因為此刻的大師兄的身上,就是這種味道,那是類似於塵土的味道,夾雜著北方的風雪攙著南方的晨露,那是夜以繼日馬不停蹄整整奔跑了七日後的‘仆仆’之味。

隻是一瞬間,白雷的腦袋中閃過了剛剛在院中看見師兄時的情景。正是因為七日的奔波,他來到了她的身邊,卻又因為自己宿醉,他又守在院子裏。平日的師兄若是累了,最多隻是打坐靜息,可是,剛剛的師兄卻趴在那裏睡著了,那是該有多累呢?

一股酸意攀上了白雷的鼻尖,淚水禁不住的決堤而下。“唔,唔嗯……嗚嗚,師兄,對不起啊師兄。還有……我好想你啊,大師兄。”

白風拍著她的背,笑道:“這麼久沒見了,第一句,卻要說對不起麼?”

白雷隻顧哭著:“嗚啊啊,我的原計劃,嗚嗚,沒有哭這個環節的,更沒有喝醉酒!都是你來的太突然了,我們美美的帥帥的重逢沒了,沒了啊!”

白風笑著,手還在撫拍著她激動的小身子,安慰道:“誰說不美了,剛剛你從屋裏出來,我回頭初見你時那一眼,你那緋紅的長裙好美,讓我幾乎以為……今夜要成親的,是我們呢。”

白雷一怔,腦中卻想起了剛剛自己從屋裏出來時看見師兄背影後喊的第一句話,沒記錯的話,應該是……

尼,尼瑪?!

“啊啊啊啊————!嗚啊啊啊啊啊!”

“好了……”

同一個懷裏,一個哭的用力,一個笑的正盛。桃花樹下,雖沒有滿天的花雨,樹上滿枝的嫩芽卻訴盡了無限的生機,無限的春意……

…… ……

…… ……

【一個月後,京城】

龍紋轎頂鳳紋帳,十人長轎百千人隊。

為首的是樂器演奏隊,六人一排,整六十六列。隊尾有女紅細軟百十箱,紅奩小件數千百桶,各個都是朱漆髹金、流光溢彩。隊中的新娘轎,便是純金的轎頂,純銀的鏤窗,便是路人看上幾眼也會覺得晃眼。蜿蜒十餘裏的紅妝隊從城門一路浩浩蕩蕩駛向皇城,與那書上所形容的‘十裏紅妝’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照道理來說,莫說是嫁個公主,便是迎娶個皇後也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的。圍觀的百姓卻是各個津津樂道,麵露喜色,待問這是為何?因為,今兒這要出嫁的可是當今皇朝唯一的公主,是皇上和皇後最疼愛的掌上明珠;最最重要的,要做這駙馬的,更不是旁人,乃是當今皇朝開國大將兼征邊首帥,城中萬人敬仰萬人膜拜萬人垂涎的當朝第一大眾情人——白風。

話說此刻坐在紅鬃高頭大馬上的新郎官,正是麵如冠玉、身軀凜凜。那眉,如墨畫;那頰,如桃瓣;那眸,如射星;那臉上的淡淡一笑,直叫眾生顛倒。

不過……

美男不是隻有一個,同樣的,華麗的轎子也不是隻有一頂。待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