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裏還是沒有動靜。

“這是怎麼回事啊?”喜娘開始有些錯愕了。

白風卻長歎出一口氣。“昨晚累了一夜,早晨又顛簸了一路,應是在裏麵睡熟了……”

說罷,白風凝力於掌,微微向著那轎門一推,門果真開了,裏麵的新娘蜷成了一團,縮在轎子的最裏麵,頭上的帕子濕了一大片,應該是口水浸的,看那姿勢就知她這一路睡的很是愜意。

“呀!公主真是睡著了。”喜娘正要上去喚她,白風卻伸手阻止。

“我來吧。”白風笑著,弓身進了那喜轎裏,接著將白雷抱了出來。

白雷受到了顛簸,半夢半醒地抖了下`身子。白風開口道:“你要是再不醒醒,白日夢可要變噩夢了。”

白雷恍然地一個掙紮,腦子瞬間醒了過來,他這一番動靜差點把頭上的蓋頭晃下來,好在白風的手快一把又將那帕子扯了回去。

“呼~嚇死我了,喜娘說,我的臉今天不能見太陽,否則三年內必破相!”

白風笑了,將她從懷裏落回了地上,接著重新將她背上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師兄,走快點,趕上我狗兒爹和師姐他們!”白雷趴在白風的肩頭,大婚行禮在即卻沒有一絲的緊張。湊在師兄肩頭的她,又道:“師兄,你感覺我輕了沒有?”

“你想要我說輕了麼?”白風笑著,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向著遠處的白辰那兩人趕去。

“之前喜娘跟我和師姐說過,新郎背著新娘子從轎子到禦殿要經過百十丈的紅毯子七百七十七磴石階,我們說好,看看你們兩個啊,誰的氣力最足。所以,我特地餓了兩天了!”

白風一怔,手間的力微微鬆了些,苦笑著說道:“成親本就是費體力的事兒你還挨餓,再說,你師姐那是逗你呢,兩天不食又能輕多少啊。”

“不是啊!師兄,我偷偷探查過了,師姐背地裏把四天的食全倒了。她這次是狠下心了,我狗兒爹年紀大了,師姐想給他爭回臉。”

“你也不細想想,新娘子出嫁,那都是一頭的金釵銀簪,那分量你再餓又能補回多少?”

“嘿嘿。”白雷湊在白風的肩上,雙手摟著師兄的脖子,來回用臉在師兄的肩頭蹭了蹭,好是得意的說道:

“嘿嘿,師兄,俺心疼你,剛剛在轎子上,俺把頭上的發釵發簪全藏在墊子底下了,你還真別說,那些加起來起碼有個八九斤呢。那啥,反正今天沒人看得見咱的頭。”

“你還真是……”石階上,白風足下輕踮幾下,平穩的,步步直上。

“我有才吧,師兄?”

“有。”

白雷緊了緊手中摟著白風的裏,身子緊緊地貼在白風的後背上,側著臉,閉目間隨著師兄的呼吸一同的吸氣然後吐氣,許久後,才說道:

“大師兄啊……”

“嗯。”

“其實……隻要你好我就好,你不辛苦我就不會辛苦,你喜歡的……我就喜歡。雖然這話說起來真的怪寒滲人的,可是,此刻啊,如果說可以的話我寧願是我背著師兄你走這麼長的路,也不要師兄你受這苦。”

白風微微側了下頭,臉抵著她的額頭,雖然隔著一方蓋頭,卻……依舊感受得到她的溫暖。

“嗯。現在啊,就是我最幸福的時刻了……”

白風笑著,鮮紅的袍子微微揚起了一角,左腳抬起,邁入了紅綢包裹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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