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
這樣的感覺,不用旁人指明,她也能清楚的明白。別無其他,她不過是在吃味而已,蘇寒無奈地癟了癟嘴,發出一聲輕歎。
比起夜幽溟的風流韻事,更讓她雙眸為之一黯的是她自己才是。
越是不能得到的,她便越是想得到。從在知道自己的身體比起同齡的女子有所不同的時候開始,她便將所有的事情乃至自己的生命看得很淡,也許她早該在蘇家滅門的時候死去,而不是留下這樣一條殘缺的賤命苟活下去。
隻是在看到無數女子向她投來傾慕的目光,將自己琴棋書畫各種才華盡數展現在她麵前,花盡心思將自己打扮到最美的地方隻為求得他讚美時,她便想著,何時的她才能像普通女子那般,女為悅己者容,傾負韶華為君一笑。何時才能遇到那個為之心動,再也移不開眼的男子。
老天真是待她不公,她從未對此抱任何希望,卻又突然將夜幽溟送至她跟前。
她現在這副怪模樣,即便是動心,即便是喜歡,也隻是那鏡花水月般飄渺不真切的感情罷了。
在被關到第八天的時候,蘇寒已經隻想在出去之後讓大黃將慕容冰兒給直接毒死,事後再將其屍首掛起來鞭屍。
像是慕容冰兒感受到她沉重的怨氣一般,就在她萌生出報複慕容冰兒如此狠毒的想法後,前麵的石門便在下一刻打開了。
在黑暗中待得太久,就便是微弱的燭光也格外刺眼。
蘇寒半眯著眼,還沒看清楚對方的相貌,然而隻需一眼,那熟悉的身影使得她不由一詫,整顆心隨即放鬆下來。
“師兄。”沒有任何疑惑,蘇寒肯定地喚道。
在看到蘇寒的那一刻,慕岑微蹙的眉宇瞬間舒展開來,“恩,你可還好?”溫潤的聲音在蘇寒耳邊響起,不知為何在看到救自己的人是慕岑時,心頭不禁閃過一絲失落的情緒。
“我沒事,你怎麼會在這裏?”蘇寒疑惑地問道。
借著微暗的燭火,慕岑仔細地將蘇寒打量一番,見她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心裏才算踏實下來。
“先離開這裏再說。”慕岑立即拔出長劍劈開拴在她腳踝處的鐵鏈。
“師兄。”在走出地牢後,蘇寒突然停了下來,神色複雜地看向被火光映得通紅的夜色。“是你放的火?”
慕岑隨之停下來望向她眼神藏著幾分她看不懂的情緒,“這恐怕是慕容冰兒自己放的。”
“這是為何?”蘇寒不解地轉頭問道。
“出了這碧水宮我再與你詳說。”慕岑緊握著蘇寒的手,覺得她自從這次離開北穀之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想來能影響到蘇寒的人除了他還有別人時,他便不自覺將蘇寒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師兄,來時可有見到夜幽溟?”蘇寒並沒有走的意思,定定地看著慕岑問道。
他果然猜得沒錯,影響蘇寒的人果然是夜幽溟!
“師兄?”隻見慕岑柔和的目光中浮起一絲不悅的神情,“你沒事吧?”
“一切等出了碧水宮再說。”溫潤的聲音聽上去格外的生硬,從小跟慕岑一塊長大的蘇寒又豈會不知此刻的慕岑正是在生氣。
是氣她說是去找夜幽溟去去就回,結果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月,還被慕容冰兒關進暗無天日的地鬧裏,害得慕岑從北穀趕來救她。
“師兄,這回是我沒保護好自己,讓你費心了。”一雙琥珀色水靈的眼眸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明亮,然而清若微風的言語聽上去卻讓慕岑眼中的神色更深了幾分。
“先離開這裏再說。”慕岑不悅地冷聲重複道。
心知他從不喜將話重複說第二遍,若是以前在他沉聲重複說話時,蘇寒總是會乖巧地跟順應他的意思。
豈料這次蘇寒竟掙開他的手說:“我去前殿看一下。”
不知夜幽溟是生是死,現在夜幽溟功力尚未恢複,若是慕容冰兒真有心殺他,以夜幽溟現在的勢力定是凶多吉少。
公子變臉
此刻蘇寒甚至比自己被困在地牢更加擔心,整個心懸在半空,她一心隻想著那張眼眸幽深冷峻孤傲的臉,甚至就連慕岑在身後喚她也沒聽到。
熊熊大火將整個碧水宮照耀得如白晝一般,跑去前殿的這一路隻見不少衣著華麗的俊俏男子捧著包袱,驚慌地呼救奔走。
這一看便知是慕容冰兒養的那些麵首。
“可有見過夜幽溟?”蘇寒隨即抓了一個麵首問道。
“沒有,我什麼都沒看到。”被蘇寒抓住的那個麵首拚命搖頭回答道,“救公子饒命。”那麵首連忙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