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讓師兄看笑話!
不行!
她必須早日恢複記憶才行!
要這麼繼續傻下去,也別指望有人肯娶她。
蘇寒將甘甜溫熱的紅糖水喝完後,又是一聲抓狂的叫聲。
為什麼自己這麼傻缺啊!
一想到先前她傻兮兮地纏著夜幽溟哭鬧的模樣,她甚至不希望再看到明天的太陽……
這讓她怎麼去麵對師兄啊!
月上中天,待慕岑回到水淵閣的時候,正好看到慕容冰兒坐在紅花間望月酌酒。
慕容冰兒仰頭對他投以恬靜的笑容:“師父回來了。”
“冰兒為何還沒睡?”慕岑說著在慕容冰兒對麵的位置坐下,接過慕容冰兒遞來的酒道。
慕容冰兒單手支頤笑道:“師父回來得真晚,莫不是看上那雲芙美人了?”
慕容冰兒定定地看著慕岑如玉般的俊顏,絕不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打從看到雲芙的第一眼她便對雲芙起了疑心,原本還隻是她猜測而已,但慕岑今晚這一去,心中便有了定論。
雲芙果然是用回顏術在糊弄夜幽溟。
看著慕岑靜心飲酒,慕容冰兒祥裝不悅道:“師父夜會殿主夫人,若是傳出去有傷風化啊。”
慕岑並沒有看她,而是淡淡道:“冰兒剛才與那守門的小子廝混,是否有傷風化?”
沒想到這種事情竟被慕岑發現,慕容冰兒頓時做賊心虛地垂下眼簾道:“師父,我那是……迫不得已。”
她修煉采補駐顏術,必須采陽補陰,趕來玄天殿這一路上礙於慕岑在場,她委實不好對隨行的人下手。
今晚正好趁慕岑不在的空蕩,解決自己身體上的需要。
慕岑望著遠處隱約可見的山黛,聲音如雲霧般飄渺地問道:“你可曾後悔過?”
沒想到慕岑會如此一問,慕容冰兒一怔抬起頭,看向慕岑神情難辨地側臉,這樣的問題她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然而答應至始至終卻從未變過,她道:“若一切可以從來,我還是會如此。”在愛上慕容安華的那一刻起,她便心甘情願地選擇活在陰暗中,不死不休。
慕岑勾唇淺笑,“冰兒還真是執著,難怪當年慕容安華當年會選擇……”
說道此處,慕岑不禁一聲輕歎。
慕容冰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她道:“選擇讓我恨他?”
“隻可惜他到死也不會明白,恨有多深,愛便會有多深。他不能接受我的愛,以為了結自己就可以讓我死心。這樣做無非是讓我記他一輩子罷了。”
涼風將慕岑冰兒白色的衣袂浮起,銀白的月華籠罩在她孤寂的臉上,此刻嘴邊揚起的笑寂寥而又苦澀。
從她懂事以來慕容安華早就融進她的血液,仍滄海桑田,風華變遷,都無法褪去對他的執著,不管他是生,還是死。
慕容冰兒又道:“若你愛一個人,即便是死在她手上,也甘之如飴。若是不愛,即便是將天上最閃耀的星辰送到她手中,她也不會愛你,就像雲芙。”
一陣風襲過,火紅的花瓣紛紛飄落在青石地上,慕容冰兒站起身,踏過荼蘼花走到慕岑身邊,就連此刻的慕岑就連眼神也與慕容安華極其的相似。
慕岑冰兒凝視著慕岑突然試探道:“不知師父家中還有何人?”
慕岑低頭一雙邪魅的桃花眼好笑地看著慕容冰兒,“雙親早年被奸人所害已不在人世,冰兒大可不必因我與慕容安華長得相似便懷疑我與他有著血親關係,你比我更清楚,他這一生都不可能留下後人。”
如花般明媚的笑靨凝固在臉上,是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修煉采補駐顏術之人不可能再有生育的能力。
就在慕容冰兒失神的一瞬間,一支如螢火蟲一般流轉著熒光的朱釵落進她眼簾。
“雖我喜玉,但這發簪我怕是用不到,不如借花獻佛送給冰兒。”
發簪帶著慕岑溫暖的體溫遞到慕容冰兒手中。
“師父這……”
慕岑將外衫披在她身上轉身便往廂房走去,“夜已深,冰兒還是早些回房休息。”
離國往事
翌日,慕岑並沒有離開水淵閣,他命人將茶具擺到院中,時值初夏,玄天殿位於深山幽沽之中,清風怡人,花枝搖曳。
這裏雖沒有如北穀純白的雪梨花,火紅的荼蘼花卻另有一番風韻。
金色的晨曦籠罩在身上,慕岑煮茶的動作形如流水,完美得就連一直站在身旁的丫鬟也看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