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胸`前一片溼潤,慕岑淺笑著撫上她的發頂。
他如清風般的聲音淡淡道:“傻丫頭。”
然而就在這時,被限製自由的蘇寒正用吃糖葫蘆剩下的竹芊搗鼓著鎖住她的玄鐵鏈。
忘掉一個人的最好辦法便是不再見他。
她不過是失憶而已,卻被師兄像犯人一樣關著,這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不舒服夜幽溟已經娶過妻,不舒服自己被關在房間裏。
此刻她隻想出去透透氣,散散心,忘掉自己對師兄不該有的感情。
不過半晌,她便輕車熟路的將鐵鎖打開,這樣熟悉的感覺,再轉瞬想到師兄不喜她佩戴朱釵,自己以緞帶束發……
該不會在失憶前她經常被夜幽溟鎖起來?!
蘇寒故意拖動著鐵鏈發出聲響,推開窗戶,外麵一片靜謐,然而直覺告訴她,外麵一直有人在暗處監視她。
在失憶之後,夜幽溟說,師父將玄天殿主之位傳給他,而外出雲遊已半年未歸。
既然她是夜幽溟的師妹,想來武功修為也非同一般。
哪知她一個閃身,還沒跑到門口就被截了下來。
“快放開我!”
“殿主有令,青蓮姑娘不得擅自離開。”
被“送”回房間後,蘇寒憋了一肚子悶氣,隻見守在門口的兩人不知在低聲說著什麼,其中一人便倏地消失在她眼前。
這是什麼情況?!一個守門的武功都比她高!
蘇寒百⊥
“這樣做對你來說可有意義?”慕岑揚起她的下巴,唇角邊的笑容溫朗如玉,隻是語氣卻冰涼似水讓人忍不住從心裏生出一股寒意。
水盈的銅鈴大眼驀地一怔,一個冰冷的吻落在她的額間。
如死水般黑暗死寂的內心,頓時間掀起一陣巨浪。
慕容安華,慕岑,這兩人即便是再相似她又怎會分辨不出來,隻是她不想,對慕容安華的心有不甘,對自己的放縱,這一切又與慕岑何幹?
就算是慕容安華可以用性命來守護她,也不會同慕岑這般,那怕隻有一刻的溫柔繾眷都吝嗇得不肯給予她。
淚水映著銀光跌碎在青石路上,在她得知自己不過是慕岑安華從路邊撿回來的棄嬰,當年陸縵真正的孩子是崔隱時,她恨不得將慕容安華從冰棺裏麵再拖出來殺一次!
懦夫!她一掌震碎冰棺,搖晃著麵如白紙,唇色烏青,滿頭銀發的慕容華安,就如同慕岑所說那樣,並非她不明白,隻是不甘心罷了。
她不甘心自己為慕岑安華而活,然而他卻將所有的感情給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甚至還將自己推給那女人的兒子。她就像一個笑話一樣,是慕岑安華養得一條狗!
隻是他又偏偏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自己的養女,到底愛的是她,還是說她隻是一個影子,陸縵的影子,他愛的人由始至終都是那個女人。這一點她看不清,就連慕容安華都不曾看清。
慕容安華將他自己困死的同時,還要將她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她恨他,隻為他將自己全部的感情都封閉起來,不曾給過她一絲憐惜,一絲溫柔!
慕容安華並非不知道,僅是如同慕岑這樣一個輕柔的吻,便足以令她今生無悔,他卻又偏偏不肯給她,偏偏要讓她恨他入骨,記他一世。
何其殘忍!
寂靜的青石路上,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響,在慕容冰兒反應過來時,慕岑慘白的臉上已經浮起五道紅指印。
慕容冰兒一把將慕岑推開,不解道:“為何不躲?”
慕岑臉上並無絲毫怒意,他淡淡道:“我隻當那一刻冰兒打的是慕容安華。”
“你還真是個怪人。”
花影繚亂發出窸窣聲,看著慕容冰兒倉惶離去的背影,慕岑若有所思地撫上自己紅腫的臉頰。
他原本是離國的皇子,然而父皇對他的態度終是不冷不淡,望向他的眼神中總是帶著一抹疏離。從他懂事以來,他從未發覺自己的母妃有開心過,即便是在父皇麵前她也不屑向其他嬪妃那樣恨不得將自己最美的笑容展現在父皇麵前,得其恩寵。
母妃會討厭岑兒嗎?他的臉上到處都是被指甲劃傷的血痕,手上還有被咬得烏青的牙印。他忐忑地看向自己的母妃問道。
那日他與九公主在後花園中打起來,隻因九公主說他母妃是不守婦道的蕩婦,他這個野種與他母妃不配待在這皇宮裏。
說他沒關係,他一直忍著。但他卻不許任何人說他母妃的不是。
母妃緩緩搖頭,仔細地為他傷口上藥,還將父皇過去對她所做的事情都如將別人的故事般,用清冷的口吻告訴他。
那一夜,他在得事情的真相後,輾轉難眠。
而就在那一夜,一直陪伴他的書童東南枝不知所蹤。直到後來他被陌北所救,才知道原來東南枝是被母妃派去尋陌北救他,母妃早已察覺國師與皇後之間的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