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溟淡淡應了一聲,墨黑的眼眸帶著點點柔光望向雲州的方向,那裏曾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番外
“宮主,嚐嚐看我做的糖醋魚。”清闕欣喜地將魚夾到慕容冰兒碗裏,上次在碧水宮受傷之後他便被慕岑命人送來北穀療傷。
那段時間東南枝一直負責照料他的傷勢,哪知待清闕傷好準備離開北穀時,東南枝卻說沒有慕岑的示意他不能放清闕隨意離開,一切都必須等慕岑回來再說。
清闕這一等便是大半年,慕岑先是從玄天殿到麟州,後又去雲州參加蘇寒的婚禮,最後又陪慕容冰兒去離國遊玩一番才回的北穀。
清闕著急離開便是為了去找慕容冰兒,結果沒想到慕容冰兒竟跟慕岑一起出現在北穀。當然他不會傻缺到以為慕容冰兒是為了他才來。
他從小便待在慕容冰兒身邊,又怎麼會察覺不出她神情的細微變化,發覺她微笑時眼底浮起的暖意,從前的慕容冰兒不管如何的開懷大笑眼底都隻會是一片冰冷。在看到慕容冰兒的目光膠著在慕岑身上時,清闕不由揚起嘴角,他知道這回他的恩人總算是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露華春慢。
然而正當清闕殷勤地伺候慕容冰兒時,坐在對麵的東南枝卻是陰沉著一張臉,活像慕容冰兒搶了他媳婦一般。
慕容冰兒夾起魚嚐了一口道,“味道不錯。”
“謝宮主誇獎。”清闕說著便準備再為慕容冰兒夾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清闕。”慕容冰兒突然叫住他道,“今後你不必再如此伺候我。”
“宮主……”清闕眨巴著烏溜的眼眸看向慕容冰兒,他咬了咬唇,即便是對慕容冰兒沒有男女之情,這些年他早就習慣討好慕容冰兒,一時間要讓他改,清闕不由在心中害怕起來。他將慕容冰兒視作唯一的親人,若是慕容冰兒不要他,那他又該何去何從。
清闕的心思全都寫在了他的臉上,慕容冰兒餘光掃見正在如常吃飯的慕岑,她笑著夾了塊清闕喜歡吃東坡肉到他碗裏道,“從現在起你不再是我的麵首,也不必再叫我宮主,過去的事不許再提。”她頓了頓又說,“今後你就將我當做朋友抑或親人,喚我冰兒便是。”
“冰……冰兒。”清闕眼底騰起霧氣看著慕容冰兒激動地喚道。
聽到慕容冰兒這麼一說,東南枝那吃人的目光才稍微緩和下來,他冷哼一聲道,“又不是生離死別,一個大男人又什麼好哭的。”
雖東南枝說話生硬,但卻也夾了塊東坡肉放進清闕碗裏。
“呸呸!”清闕朝地上啐了兩口,直瞪著東南枝說道,“就你胡說八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嘿,你……”東南枝氣結又伸出竹箸欲將清闕碗裏的東坡肉給夾回來,他低聲嘀咕道,“哼,你才是瞎了狗眼,好心當作驢肝肺。”
哪知竹箸還沒碰到他的碗,清闕便猛地低頭扒飯迅速將碗裏的兩塊東坡肉全塞進嘴裏。
東南枝抽了抽眼角,而嘴邊卻忍不住揚起一抹笑意,他望向慕岑道,“少爺,這貨太能吃,總不能放他一直在北穀吃白食。”
聽到東南枝這麼一說,正在猛扒飯的清闕倏地停下動作,擺手道,“我飯量不大吃不了多少。”
“吃不了多少?”東南枝指著他的碗道,“這已經是第三的一碗,你一個人吃我們三個人的飯量,還敢說自己飯量不大。”
被東南枝這麼一說,清闕白淨的小臉驀地一紅,他垂頭支吾道,“其實我可以隻吃飯,不吃菜的……”
清闕本就長的清秀,一雙烏黑的眼睛撲扇著,而東南枝則最喜歡逗他,見他臉頰發紅,害羞的模樣。
“既然這樣你打算如何處理?”慕岑毫不在意地問道,而餘光卻一直停留在窗邊。
“宮……冰兒……”害怕在慕岑回來之後,東南枝說要趕他走,清闕緊張地抓住慕容冰兒的衣袖。
東南枝心裏麵那點想法又豈能逃得過她的眼睛,慕容冰兒勾了勾唇,輕拍著清闕的手臂說,“聽他把話說完。”
很顯然有慕容冰兒撐腰,清闕頓時覺得底氣十足,慕容冰兒是慕岑邀請來北穀的客人,而他則是慕容冰兒的親人,照理說也就是客人。
清闕抬起頭,眨巴著烏黑的眼眸望向東南枝。
東南枝被清闕清澈的眼神看得一怔,直到聽到慕岑的輕咳聲才回過神來。
就連從來不知臉紅為何物的東南枝也不禁刷的一下在三人麵前紅了臉,“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