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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沒有去深想就昏昏的睡去了,睡著前,亦見到他二人,神色熠熠,相惜相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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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何若曄就指揮軍士若幹,於山洪處挖渠築壩。
想必十多日後,洹水改道之際,就是我軍大勝之時。
因著一夜未昵,終於想到了計策,皇上於清晨卻是睡了過去。
我用水敷了臉,隻讓自己清醒些。
走出大賬,我偷偷的在軍中找著陵王在哪裏。
可是,大小營賬,也有百數之多,我怎麼找得到。
正在這時,卻聽到清晰的笛聲傳來。
是他了,我輕輕的笑了,總是這樣,他的笛聲引我到他的身邊。
循著笛聲行走,隻過了片刻,就在一處軍賬處見到他。
他聽到我的腳步聲,便回過頭來,依舊是笑顏相對,他向著我說:“知道你會來!”
我隻惦記著他的毒,匆忙的由衣袋中拿出解藥來:“這是我偷來的解藥,你該知道怎麼的服用吧!”
他眉間糾結得很,想是體內早受著毒素的侵擾,我展開紙包,從裏麵拿出藥丸來。
他見了,點點頭,隻悲憤的說:“原以為,我已經脫了它,不想,還要受它的牽製!”
原來,這些天來,他逃去宮去,一直沒有閑著,已經聯絡好了舊部,又聽聞他舉兵北上,正值宮中空虛,不想就在要起事的當口,他的毒癮發作,卻一次比一次都要嚴重,隻生不如死,他偷偷回宮,那皇上卻早料到會如此,隻差人截住他,說解藥隻在皇上身上。
於是,他輾轉來到了這裏。
我聽了,心中略鬆了些,好在,我偷了解藥,隻是,這解藥也如飲鴆止渴,隻越來越依負它,卻不是長久之計。
陵王與我走回到賬子中,他尋水來喝了解藥,我正要問他,怎麼的救了何鎮海,卻見他的手捫著心口,似十分的痛苦。
“怎麼了,陵王,你怎麼了?”我驚叫了聲,見他額頭汗如珠子似的落下來。
我幾次的見過他的毒發,此時他的症狀,卻與毒發無異,正在驚訝間,卻聽到賬子外,有腳步響。
我聽到皇上在身後說:“怎麼了?哼!是你親手的把毒藥喂給了他!”
我們看向賬門,正是皇上走進來。
他臉上很是疲憊,眼中卻依舊是淩厲。
“你說什麼,是你親口告訴我,這是解藥!”我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若不是那麼說,你怎麼會不當,若不是這解藥,此時的陵王才是真正的解了毒的!”皇上說著,臉上有著冷酷的光。
“他的毒已經自行去除了差不多了,隻要再忍一個月的苦楚,想就會永遠的不再複發,但這最後一個月,卻是最難過的一個月,他若是忍得過了,就好了,現在,他隻有再依靠這毒藥活下去了!”他說著。
我不信,隻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搖著頭說:“不可能,不會的,你說了,這是解藥,隻有喝了它,才會好的!”
見他臉上漠然的神情,我終於相信,真的是我,親手的害了陵王。
龍騰在身後拖開我,他拉住我,我再也近不了皇上的身。
陵王隻手撐在桌子上,站立已是困難,就算如此,他還是強挺著說:“夏荷,你不必自責,你也是為著我好!”
他身上的衣衫已被汗打濕,隻聽到他牙齒交錯的聲音,我見他受這樣的苦楚,卻一點兒的也幫不了他。
“啊!”我隻於絕望中痛呼了一聲,瘋顛一樣的扭動著身子,若是這樣下去,隻怕我會真的瘋掉了,“啊!”我喊著,淚隻如雨一樣的落下來,口中隻叫著皇上:“周軒,你還是殺了我罷,不然,我定會殺了你的!你這個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