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玉漱胖乎乎的身子,隻幾下的,跑得不見了,我隻想與她一起跑開。

可是,他站直了身子,隻堵在了那六角門前。

“你哭了嗎?”他輕聲的說,聲音不像是他,那樣的輕柔,輕柔得讓我生起恐懼來。因為,那簡直不像他。

他慢慢的走近來,我直覺得想逃開,可是,他的唇邊帶著冷然的笑意,他的目光炯炯,隻盯著我的眼睛,我就如中了蠱一般,再挪不動半步。

他一直的走到我的身邊,他的手輕柔的撫上我的臉,他的眼中,從沒有過的憐惜,唇上漾起了一抹微微的笑意,隻如一朵罌粟開在他的唇邊,帶著蠱惑的魅力。

“你真的哭了,看!”他的手抹過我的臉,隻掛了一滴淚珠在那裏。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又哭了出來,我要後退,受不了他站得離我這樣的近,隻讓我感覺到壓抑到不能呼吸。

他卻不許我後退,隻雙手捧著我的臉,他的唇齒間,有著清淡的氣息,他的目光中,有著瞬息的狠絕,隻一瞬,就不見了,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幻覺。

聽到他溫柔的話語傳到的我的耳裏,“夏荷,你的淚,現在是為了我嗎?是嗎?你現在對我,可有一點的動心,哪怕隻一點也好?”

他的話隻低沉得不能再低沉,隻一個字,一個字的都鑿在我的心裏去。

心上好疼,好疼,回不出他一個字來。

我怎麼告訴他,我不止是動心,我已經愛上了他。

可是,這是不能的,我怎麼可以愛上他,縱是他為我做過這種種,可是,卻挽不回我爹娘的命,卻無法換回我曾經的快樂,就如陵王所說,我的心在恨中浸得太久太久。

他的愛,隻加重了我的負罪感。

我不能說一句話,隻眼中的淚止不住的流出來,止不住的流出來。

他淡淡的笑了,清冷的臉頰上,一抹溫婉而疏離的笑。

我看不清他,這樣的他,讓我感覺到那樣的陌生。

“我可以認為,這是為我流的,對吧,夏荷!”他說著,就伏下臉來。

眼前黑了下來,我隻隨著他的唇貼到我的臉上,而閉上了眼睛。

他的唇,冰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但卻異常的溫柔,從沒有過的溫柔,隻親在我的臉上,由淚水滑過的地方,一路的向上,到我的眼睛,隻輕輕的,再吻向另一邊。

心隨著他的吻而悸動不己,手不自覺的攬上他的腰身。

他的身上,有著那讓我安心的龍涎香,那日我問他,為什麼是你,殺了我的爹爹時,我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心,已經在向著他了,隻是,我不敢去想。

我的舉動,隻更惹得他的情動吧?

他下一刻,不再猶豫,而狠狠的捧住我的臉,吻上我的唇。

深深的輾轉,隻狠不得一下子吞了去才好。

嬌柔的唇被因為他的用力而有些的痛,可是,卻是另人心慌的痛。

身子由於他的動作,而向後傾去,我不由得抱住他的肩,才可以站得住。

“噢!夏荷!我的夏荷!你叫朕怎麼辦!”他在吻的空隙中,喃喃的自語著。

我隻在他的這句話中,無限的悲傷下去,滿心滿腔的都被他這溫柔的話語而占據。

攬住他的脖頸,隻與他一同在這個吻中沉淪下去。

耳中回響的,都是他一次次的叫著我“夏荷啊夏荷,朕要拿你怎麼辦!”

閉著的眼裏,浮現的,是他一次次的情動。

他的血,他虎口上的血,隻染上了那劍身,透過了一層層的紗布,他隻說:“這條線主姻緣,你即改了它,就要對我負責吧!”

他的血,嘴角流下的血,印在那琉璃地麵上,點點印斑斑,如玫瑰花瓣。“你這樣做,可對得起朕!”

我不敢再想下去,隻覺得再想下去,心口那股惺甜也要湧上來一樣,我隻狠狠的抱住他的脖頸,深深的吻他。

我無法再平靜,隻徒然的想著,觀音,請原諒我的違誓。我不能不愛他,不能不愛他。

我抱著他的脖頸,隻遞上自己從沒有過的熱情,遞上我的心!

我的唇,輾轉在他的唇齒間,隻望他可以懂我此時的心。

那顆心已經不顧墜下地獄,也要去追隨著他。

可是,下一刻,我就發覺了異樣。

此刻的熱情,卻隻是我一個人了。

他隻摯了我的臉,任由我吻著,而他早已經停了他的吻。

我施施然的睜開眼,他的眼正注視著我。

他的眼,無比的冰冷,隻比以前的每一次,都要充滿了刻骨的寒意。

我隻怔怔的望著他,他卻冷冷的看著我。

沉默相對的一刹那,在我,卻如過了幾世一般。

然後,我的耳中,聽到他絕情的一句話,比他的眼神,比他的臉色更冷的一句話:“你以為,還可以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