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此一句,再無其他。
而一邊的周全隻好誠惶誠恐的跪下說道:“皇上恕罪!”
太後說:“不怪他,隻是我問起的!”
皇上隻一擺手不甚理會,周全便退到了一邊。
正在這時,卻有人站起身來,輕輕的盈拜下去,眾人看過去,卻是那個紹依依。
“皇上,臣妾倒會些推拿之法,對於頭疼之類倒可以緩解下,就讓臣妾來為皇上揉上一會兒,許就會好的!”紹依依隻嬌聲說道。
皇上淡漠的說了句:“如此甚好,有勞愛妃了!”
紹依依隻福了福,就走上前去。
她停身在皇上的身後,一雙秀手,張著十指,隻按著皇上的太陽穴附近,揉捏起來。
聽到殿內起了一片的鄙夷的冷哼聲。
推拿按摩,想會的人不隻一個,隻是,都沒有這個紹依依敢如此張狂的討好皇上。
就這樣,殿內升起了一股子醋意妒味來。
再說起話來,無非就是些祝福之類的話了。
皇上坐了會兒,就起身要走,眾妃都屈膝相送。
我亦站在人後,手中的桔子還不曾放下,隻因一顆心都係在高高在上的他的身上,早忘了手中的它了。
他慢慢的走下來,經過我們的身邊,就要走出去了。
他向下走了幾步,就停住,回過去問太後:“關於和順公主和親的事,都要母後來費心了,那翟勁是我的義兄,卻是不能馬虎的。”
他提到了和順公主,我開始方還一愣,隻聽著陌生,再一想,是在說我呢。
他的心裏怎麼的想我,怎麼的想這樁婚事呢。
從此後,山高水遠,他居廟堂之高,我於江湖之遠,卻是再也不能相逢了。
我卻再也見不到他了,想到此處,心突然的被生生的撕開,隻泛上巨痛來。
我閉了眼,隻按住胸口,想壓製下心底的痛,可是,手上的桔子就那樣急滾滾的落到地上去。
手中的金桔隻急滾滾的滾落到地上去,急切切的停在了他的腳下。
他回過頭來,還不及邁步就發現了它。
我聽他咦了聲,然後停了腳步。
感覺到他彎下腰去,隻拾起那金桔來,慢慢的走過來。
前麵的兩個妃子向旁讓了讓,閃出個空隙來,露出一直藏在她們身後的我來。
感覺到他一直的向著我走過來。
“原來和順公主也在,朕剛剛一直沒有見到你!”他說著,語氣不辯悲喜。
停到他麵前後,他的手伸過來,直遞到我的麵前來,那桔子拿在他的手中:“這是你掉的?”
“是奴婢掉的,請皇上恕罪,唐突了皇上!”我說道。
他隻站在那裏,突然的不再言語,我隻有再屈膝,向他行禮。
過了片刻,他都沒有吱聲,我隻膝蓋都彎得乏了,才聽到他說道:“平身吧,如今倒要叫你一聲禦妹了!你不要在自稱奴婢了!”
“奴婢不……”說到半截,那‘敢’就停在了嘴裏,心中卻升上了慌張,感覺到他的身子也是一顫。
“算了,你平身吧!”他再說道。
我站直了身子,卻不敢直視他,隻垂著臉。
他的手還伸在那裏,手裏攥著的桔子,隻黃得可愛,泛著盈盈的光澤。
我施施然的伸出手去拿。
隻想他必定鬆手,可是,我的手伸過去,他也不曾鬆手,我再拿上去,他還是不曾鬆手。
他用力的攥著那桔子,隻不還給我。
我與他的手因著那一個桔子,隻僵在半空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