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來,我隻有繼續裝睡著。

雲奴說的話,我想起,是前天夜裏,我做夢,夢中走在一個荒涼的街麵上,走了很久,很累很累,然後就看到了爹爹,他穿著囚衣跪在那裏,卻是我最後見到他的樣子,我飛奔過去,此時荒涼的街麵突然的冒出了那麼多的人,我隻搖搖攘攘間還是跑不到爹爹的麵前,我大聲喊著爹爹,爹爹,可是,等我跑到近前時,卻看到那高高舉起的刀,反著光,我下意識的捂上眼睛,夢就醒了。

這個夢時常的折磨著我,還有娘親最後的樣子,她吊在眼前的,小小的腳,永遠在我的夢中。

我明知道那是夢,可是,就是醒不過來,直到後來,到最殘忍的地方,我下意識的阻攔,我捂上眼睛,不想再看。

可是,夢還是不停。

皇上走近來了,我感覺到他凝視著我的臉。

他的手溫柔的撫上我的臉,一點點的移動著。

我再也不能裝睡,因為心裏好疼,我把他的手按住,一起的放到眼睛上,淚水流在指縫間。

“夏荷,你的淚什麼時候才可以流完呢,為什麼,朕想給你的快樂,總是不及你的痛苦多!”他輕聲的說,隻讓我哭得更厲害。

身子被他抱了起來,按在他的懷中。

“朕想把一切都給你,隻是,卻給不了你快樂,朕很難過,這樣的你,朕隻覺對不起!”他在我耳邊說著。

“不,我很快樂,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說道,這是真的,隻是,那種快樂,就如山頂的一點積雪,見不得光,每當我覺得喜悅的時候,總有這樣那樣的念頭冒出來,阻止了那喜悅,心裏的陰影,卻是總也驅散不了。

“真的?”他向著我問,眼睛亮亮的,透著喜悅。

我點頭,他的臉真好看呀,長長的眼睛,挺挺的鼻子,還有薄唇,以前總是涼薄的抿著,而現在——

我遞上我的唇,輕輕的親了下他的唇,絲絲的甜蜜。

再親下,再親下,我隻笑著看著他。

看到他有些呆愣的表情,真的很有趣,我再親他的眼睛,他的鼻子,我知道痛苦遠比歡樂要持久,可是,我還是固執的想要幸福,我與他的幸福。

親夠了他的眼睛,鼻子,再親他的臉,以前,老是陰冷的一張臉,最初對著我隻有鄙夷的一張臉,他討厭我,憎惡我,卻不想最後會愛上我。

再抬眼看他,他還在愣著,但一邊的眉毛微挑起來,好像有些不可置信般。

我偷偷的笑了,見他的穿著的衣衫,領口微微的敞開,露出他一點胸膛。

望著那一點,我不禁想到歡愛時,他裸著上身的時候,他的古銅色的膚色,他結實的胸膛。

臉上紅了下,嗓子有些發緊,我的手拉到他的衣襟上,微微的扯了下,露出他古銅色的肌膚來。

我隻親了下,在那裏。

不敢在抬頭看他,臉燒得很,聽到他喉間咕噥一聲,話語亦僵得發澀:“夏荷,你在挑逗朕嗎?”

“有何不可,我本就是妖精嗎?”話雖這麼說,卻隻把臉貼到他的胸`前,再不敢移開。

他暗啞的說道:“這可是大白日裏的!”

“那又如何,長**地遠位偏。”我說道,手攬上他的肩頭,臉還是貼在他的胸`前,不敢動。

他再把持不住,一把按我到床上去,再一揚手,海棠色的床帳被他一把扯落。

“是你逗引的朕,可就願不得朕了!”他的手急急的脫了我的衣衫。

我的手也脫去他的。

他埋首下來,隻親到我的身上。

我亦親著他的身子,情動之處,不由得咬他的肩頭,聽到他吃痛的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