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上的傷,是怎麼的得來的。
我並不知道那之後,他所做的一切,他是怎麼的,把江山重新的收了回來。
隻是,五月裏的一天,距陵王奪宮,一個多月的時間。
他終於帶我出了暗室,我才看出,原來,我們一直在何府中。
他不能走路,讓人備了轎子。
我們坐在裏麵,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
原來他是去拜
一座清涼山,佛教聖山,更是天朝開元紀年起,皇家的寺廟所在地。
另一麵的山上,用明黃色圍起來。
這一麵,是百姓朝拜之處。
我們的轎子一直的抬到高處去。
到了一處涼亭前,遠遠的見到對麵山頭上,彩旗展展隱隱的有禮樂之聲,還有一片移動的明黃色。
他站在我的身邊,指著那明黃色向我道:“你知道那裏是誰吧?”
一路上山來,我已經聽到百姓們說,是皇上來了。
我不知道,百姓可知道,此時的天子已經易了人了。
隻是,聽他們說,皇上去祭拜先皇。
那明黃色的九龍傘下,走著的,定是陵王了。
“朕算好了一切,唯獨漏掉一個,那就是你!”他說道。
我扶著他站著,滿山開滿了映山紅,還有各色的野花。
江山不識恩和怨,依舊春無限。
而他還自稱為朕,他從來不以為,自己是個失了天下的君主。
果然他說道:“朕這萬裏山河,朕即可因你而失,就可為你而得!”
我隨著他的手看過去,滿目的姹紫嫣紅,一片錦繡。
我回頭去看他:“江山固是因我而失,但,得,豈是為我!”
他的手一抖。
他淩厲的回過頭來看我:“趙香如,你還要朕怎麼樣?”
此時,他叫我趙香如。
我對他固然有愧疚,但他叫我趙香如的瞬間,卻激起我的反感來。
雖然他早就恢複了我的身份,但我隻稱自己作夏荷,他也是,不是因為習慣,更是因為,我不想以趙香如的身份,和他親親我我,想他也是如此。
而此時,他叫我趙香如。
“古人都說,紅顏禍水亂君心,什麼蘇妲已,什麼楊玉環,我,還沒有那樣的力量,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我要走開。
“夏荷,到此時,你還與朕逞口舌之利,朕……”他輕聲的咳起來。
我停了身子,不安的扶住他。
我的手焦急的撫著他的心口,很怕他像之前那樣,嘔出血來。
雖然他的命是保住了,但是,卻是傷了元氣,一時情急,總是會咯血。
他隻甩開我的手。
他淩厲的看著我:“趙香如,朕不殺你,不代表朕原諒了你。”
我別開了臉,我知道,他不會原諒 我的,雖然當時,隻是誤傷,但,他的心裏,還是存了芥蒂,因為,殺他之念,我是一直有的,到此時,我已經不知道,當時,我腦中閃念的,是不是就想刺到他的心上。
他不再信我。
除了上藥,他從不讓我近他的身邊。而今天,他也不過想告訴我,他要開始他的複位之舉。
他要我親眼的看他的英明神武,看他如何把失了江山,重新的奪回來。
這一天,怕不再久遠。
後來,我與他跪在神佛前,我不知道他求得是什麼,我卻有所求了。
求他快快的好起來,然後,我……
我該怎麼辦。
他要奪回江山,早就勢在必得。
江山在他的手下,隻如玩偶,隨他操縱,他為什麼還禁我在 他的身邊,就如他自己所言,我是個例外,從一開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