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魚心中既擔心師傅的安危,也無法放下受重傷想要見她一麵的秦訣南,兩兩相碰,心中難以抉擇。
一個是從小把他帶大的師傅,一個是她的夫君,雖說隻是名義上的,可這麼久以來的出生入死,早已在慢慢的發酵變質。
暫且不論這個,一直以來秦訣南對她的幫助也是眾所周知,從未有過半分的怨言,就算有時候她耍些小心思利用,也從未為難過她。
“小魚兒,還是先救祁陽王要緊,你師傅若是真的有危險,早就一命嗚呼了,對方一直囚禁著他,定是有不能殺的理由,未有答案之前肯定不會有事,起碼暫時如此,你就放心的去吧!”師叔也是過來人,看她如此為難心有不忍,便開口勸慰。
想想也是,師傅若是真的對那些人無用,恐怕早就被殺了,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將他圈禁起來,甚至多次轉移。
對比之下,還是秦訣南的情況更為嚴重一些。
心下有了決定,是啊,她的大腿不能不救,否則以後還有誰會那般不求回報的幫她。
“師兄,你和師弟先去繼續尋找師傅,待我救下他之後,再去與你們彙合,師傅就交給你們了,萬事小心。”如師叔所說,師傅暫時不會有事,把事情交給師兄弟二人她也算是放心,不過還是免不了叮囑一番。
暫時兵分兩路,容嘉魚孤身一人快馬加鞭趕往秦訣南的所在營地,解藥被她牢牢的握在手心,仿佛那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秦訣南,千萬不要有事。
一路上心中不知道向上天祈禱了多少遍,她從不信命,也不信天,隻相信命運握在自身手裏,可這次她慌了神,如果上天真的能夠保佑他平安無事,她願意相信。
趕了一天的路,夜晚悄悄降臨,她直接騎馬闖入營地,那些官兵在看清來人麵貌之後紛紛後退,該幹嘛幹嘛去了,無人敢攔。
她到的時候,隻有水千紅一人守在帳外,她看著那頂帳篷,遲遲不敢掀開進去。
“王妃,王爺在裏麵,請進。”雖然很不想看到主子與她卿卿我我,可沒辦法,主子的命令不可違背,隻能客客氣氣的請她入內。
水千紅盯著那頂倒映著兩人身影的帳篷,片刻後別過身去,心間好似有萬蟻啃食,瞬間千瘡百孔。
二人相見,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隻是定定的看著對方,都未開口。
從對方的眼眸中映出兩張憔悴的麵孔,容嘉魚多日來趕路,疲憊不堪,又是在林佑的手中險象環生,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看起來自然憔悴不已。
秦訣南更甚,親自上陣平定叛亂,本就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眼下又舊疾複發,還添了許多新傷,看起來虛弱不堪,容嘉魚從未見過如此身影削薄的他,心疼不已。
雖然很想忽略這莫名的心疼,可緊盯著眼前的人,眼眶裏打轉著的淚光卻出賣了她。
“嘉魚,你瘦了。”秦訣南率先開口,打破這寧靜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