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麵,但是卻並不怎麼熟悉的文晸赫站在門口,他看了眼屋裏,轉頭對外麵說:“你們在外麵等著吧。”

然後踩著一地的碎玻璃,掂量著手裏的槍對男子和其他蓄勢待發的下屬們說:“這門不結實啊!剛我還在想,踹不開的話要不要拿槍直接爆掉。現在看來,似乎不用呢。”

男子眯著眼睛打量他手裏的槍,文晸赫他並不算熟,可是文晸赫手裏的槍他卻再熟悉不過。在K市裏,能用得起這種槍的隻有一個,並不該是文晸赫,這把槍的主任絕對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他試探地問:“文老板也玩槍?”

“宋先生的,剛巧和他約在附近見麵,順手借過來玩玩,”文晸赫似笑非笑地看著男子屬下手裏的照相機:“相機裏拍的是我們家烔完?真是想看啊……”

男子心裏一跳,他沒想到文晸赫為了金烔完居然…..“文老板想看當然沒問題——我是真沒想到文老板和宋先生會是熟識。”

文晸赫並不答話。他冷冷地看著那些按住金烔完的手,並沒有露出生氣或者憤怒的神色。可是隻是被他那麼平淡地掃了一眼,就足以讓人渾身發冷地鬆開了手。

文晸赫接過被遞過來的照相機,熟練地取出記憶卡,把相機隨手丟到角落裏。

然後仿佛整個屋子裏的人都不存在一般,和金烔完小聲交談,幫他穿好衣服。然後背著他,踩過滿地的碎玻璃,旁若無人地離開。

“李玟雨,”男子不去看滿地瘡痍,隻是默念著那個自己十分討厭的名字,陰測測地笑了起來,“有這麼好的牌都不用,該說你是自負呢,還是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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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底給你吃了什麼?”文晸赫摟抱著金烔完開門,感覺手下貼著的皮膚熱得燙人,“怎麼還在發抖?”

“不知道,不過我喝酒前剛吃了感冒藥,可能也有那個原因,”金烔完勉強撐住牆,喘熄著努力聚集精神看他,“eric,我想衝一下淋浴……”

文晸赫回身關上門。鬆開手讓金烔完靠在牆邊,臉色難看地在床頭櫃旁邊翻找藥:“你是不是瘋了?剛吃了感冒藥還敢喝酒?你特麼的是嫌你肝太好還是想找死啊?”

“eric,別罵我了,不喝的話,”金烔完虛弱地接過文晸赫遞過來的維生素E一口吞下,模糊地說道,“把申愛一個人扔在那裏……我還不想和玟雨絕交啊。”

“所以就找死是麼?”文晸赫冷冷說道,忍不住扶起那個站著都有些困難的男人。

金烔完搖頭拒絕文晸赫的幫忙,自己扶著牆向浴室走去:“eric你不要管我,現在好像每次不小心碰到你體溫都會上升,又興奮又難受,這種感覺太恐怖了,所以eric就算為了你自己也好,也一定要離我遠遠的……”

文晸赫看著他進去,有些脫力地向後仰倒在床上,神情複雜地看著關上的浴室門,輕聲道:“不小心碰到體溫會上升,又興奮又難受麼?可是這種所謂恐怖的感覺,即使我什麼藥都沒吃,也一樣會有啊。”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浴室裏什麼聲音都沒有,文晸赫忍不住敲門:“烔完,你還好吧?”

裏麵沒有任何反應。

文晸赫有些著急地進去,拉開淋浴室的隔斷,被正在灑下的水冰了一激靈,然後就看到金烔完渾身濕透地蜷在角落裏。

金烔完痛苦地劇烈喘熄,T恤和長褲已經被冷水澆透,粘在身體上隨著呼吸跟身體一同起伏。看到文晸赫進來,金烔完有些迷茫地看著他:“eric,沒有用怎麼辦?衝冷水一點兒效果都沒有,還是好熱好難受……”

文晸赫關掉淋浴,蹲下來伸手去扶他:“能起來麼?我們先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