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烔完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雖然還是有些奇怪,但是依舊拿起了電話:“eric啊,怎麼了?”

經紀人隻看著他嗯了兩聲就掛斷了電話,好奇地問:“你們都說什麼了?怎麼這麼快就掛了?”

金烔完看了眼周圍的工作人員,將手機扔給他:“沒什麼,我去洗把臉。”

經紀人看著他著急離開的方向,忍不住喊:“烔完那,洗手間在反方向啊反方向!”看著那個自顧自走的飛快很快就沒影的金烔完,經紀人忍不住感歎:方向感也變得這麼差,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經紀人正苦惱著如何同導演還有其他工作人員協調時間,結果就看到臉上已經恢複了血色的金烔完像沒事人一樣的溜達回來,朝他努了努嘴,然後就直接奔去跟導演道歉要求重新拍攝。狀態似乎已經完全調整過來了。

本來做好準備打持久戰的經紀人在一旁看導演一聲令下,燈光師攝影師一陣忙亂後,金烔完流暢完美地結束拍攝任務的時候,感動得幾乎要流下眼淚。

早知道金烔完洗把臉就能恢複清醒,他絕對在他NG的第一次就立刻一盆水潑他臉上:“誒,這次好順利,走吧,我開車來了,可以順路捎你到市中心——明天你攝影棚裏還有室內戲份要拍吧?”

“嗯,還有幾周的戲要處理,”金烔完動作麻利地把妝卸掉,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說,“對了,不用你開車捎我到市中心了。eric的車就在外麵,一會兒我坐他車回去。”

“啊?”經紀人突然想起了什麼,“那剛才你是……”“是去見他,”金烔完對著沒反應過來,有些愣住的經紀人笑著解釋說,“他剛才就到了,不過和導演有過點兒摩攃不太方便直接進來——哎呀我先走了,明天再說吧。”

經紀人看了看手裏的電話,又看了看金烔完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想,今天發生的事兒可真都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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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烔完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副駕上,臉上的笑容強撐不住,隻剩滿滿的疲憊,他任文晸赫拍了拍他的頭。隻是看著文晸赫喃喃地說:“eric,我好累。”

累到仿佛已經到了極限,好像因為想得太多,反而什麼都沒有辦法再思考,大腦亂成一片,脹得發疼。

文晸赫知道他剛剛強撐著拍戲辛苦,歎了口氣給他調整椅背的高度,然後伸手合上他的眼:“累的話先睡一下,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文晸赫的聲音仿佛有安定人心的力量,金烔完一直輕飄飄無處著落的心終於踏實下來,他閉上眼,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好像睡了很長時間。

金烔完半睜開眼,發現車窗外的天已然黑了下來,車內的小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光線並不刺眼,隻是一片讓人感覺到溫暖的橙黃。

然後他眨了眨眼,看到了撐著他的靠背,俯身看向他的文晸赫。

文晸赫距離他很近,另一隻手落在他的身側,形成一個類似於擁抱的造型。看到他醒來,眼神變得更加溫暖,嘴角也帶上了笑意。

對於兩個人這種奇怪的姿勢金烔完並不覺得驚慌,隻是有些迷惑,更確切地說是剛睡醒的懵懂的感覺。

昏黃的燈光下,文晸赫的笑容像是一個魔咒,金烔完並不清楚其中確切的含義,隻是純然地覺得安心非常。就這樣恍惚著對視了一會兒。

身側啪得響起了一聲,由於文晸赫鬆開手,一直束在身上安全帶迅速地縮了回去。

魔咒解除。

文晸赫看著逐漸清醒過來的金烔完,收回手準備起身:“你說沒有我你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