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種話。”

季斐然自顧自地喝著酒,目光清冽如冰,卻沒看遊信:“想要的話就直說,我不介意的。”說完雙手勾住遊信的脖子,眼中蒙上了一層醉意:“任君采擷。”話音剛落,手腕被抓住,酒杯劈啪落在地上,碎了滿地,濺了一身。身子就被人一下拽了起來,往房內拖去。

還未來得及說話,房門就被關上了。屋裏黢黑一片,月光從縫隙中透漏,在遊信臉上灑下一條白痕,隱約看得到晶亮的瞳孔。

遊信的聲音壓得很低:“你別想用對付封堯那一套對付我。”季斐然察覺不對,還沒來得及回話,遊信就眯著眼睛說:“讓我采擷是麼?這是你說的,不要後悔。”根本不顧季斐然的反抗,將他用力箍在懷中,雙♪唇重重落在他的唇上。

一邊吻著一邊將季斐然壓在床上,拉了床帳,自己也跟著翻上去。

心裏明白行此事應當溫柔,但遊信畢竟是第一次,到關鍵時刻如何也溫柔不下來。激動過頭,幾次差點失控,弄得他相當鬱悶。更鬱悶的是,季斐然的病情又加重了。最鬱悶的是,從那以後,季斐然連話都不和他說了。

但是遊信一直無法理解,何故季斐然的後麵全無開發過的痕跡?

第 20 章

中秋節的清早,遊大學士就被掃地出門。

遊信還穿著褻服,幾個丫鬟一路過,羞紅了臉跑掉。遊信扣門,裏麵一片死寂。垂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幹涸的汙漬,遊信拉了拉衣服:“斐然,開門,我還沒穿衣服。”季斐然麵不改色地翻身,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繼續睡覺。

沒過多久,房門就被人踹開了。季斐然沒有回頭:“遊大人真是有禮了,不請自來。”身後的人冷冷道:“我的確不請自來,但是我不姓遊。”季斐然呆住了,還沒來得及說話,那人就又接了一句:“起來,我~~我抽死你這孽障!”

季斐然吞了口唾液,溼潤的手心在被褥上擦拭,慢慢坐起來,心虛地掃了床前一眼,果然是季天策。手中還拿著一個雞毛撣子,麵露凶光。

季天策身後筆直站著個人,那才是天殺的遊子望。

季斐然頓時大悟,立刻扯了被子蓋住行了房事後的床單,又扯了一下自己半敞著的衣裳,清了清嗓子:“遊大人,今日舍間殺氣過重,不宜久留。”

遊信看了一眼季斐然半裸的身體,有些尷尬地別過頭去。

季天策衝過去就扯住季斐然的耳朵,用雞毛撣子敲他的腦袋:“你小子什麼樣子我沒見過?遮什麼遮?這事兒你今天不交代清楚,別給我去上朝了!”季斐然笑道:“那麻煩您幫孩兒請個假了,謝謝爹。”季天策終於爆發了:“先給遊大人道歉!我一會再收拾你!”

此話一出,遊信和季斐然同時呆住。季斐然道:“為何是我道歉?”季天策操起撣子就在他身上亂捅:“你這不檢點的孽障!”季斐然委屈道:“爹,是他強要孩兒的。”一邊說一邊扯住被子往臉上揩,活脫脫一副小媳婦兒樣。

遊信目瞪口呆。季天策習以為常:“就你這樣還會有人強要,除非日落東山水倒流!給遊大人道歉,否則今天我就在這裏打死你這二流子打鼓的小殺才!”

遊信不自然地說:“季大人,一個巴掌拍不響。若真要怪罪,子望也該承擔一份責任。”季天策啞然。季斐然皮笑肉不笑。遊信又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在下想與令郎談談,請季大人給一個機會。”

季天策剛出去,季斐然就倒下來假寐。

遊信坐回床旁,比方才還要窘上十倍。季斐然麵壁,便看不清其表情。遊信喊他的名字,他也不理。伏在他身上,又不敢用力,手往被子裏摸索,探到了季斐然的手,輕輕握住:“斐然,還疼不疼?”

季斐然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遊信自然沒有看到。

別人在一夜溫存後都是如膠似漆地黏一塊,季斐然倒好,拉長了個臉,跟別人欠他幾千兩銀子似的。早朝時間將至,喊了許久都不見他有反應,遊信隻有放棄。弓過身子去吻了他一下,替他掖好被子,又道:“我給你請假,你好生歇著,下了朝我再來看你。”

季斐然哼了一句話,似乎是“不要來了”。遊信當作沒聽到,舉步跨出房門。

等他離開以後,季斐然慢慢坐起來,伸手在自己後麵按了一下,慘叫一聲。掀開被子看了看,臉就像潑了豬血,刷拉脹得通紅。小心地將腿從床上挪下來,痛得齜牙咧嘴。最後隻好放棄,蜷在床上裝屍體,一裝竟裝睡著了。

直到黃昏時分,季斐然才醒過來,喚了個丫鬟,叫她替自己換了床單,又順便打聽打聽下朝後父親去了何處,歸大人去了何處,遊大人去了何處。問丫鬟,丫鬟自然是不知道的,於是遊信成了急水灘頭的鴨子。

晚上,季天策回來了,帶來一個消息,立刻傳得整個尚書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皇上賜婚遊信,對象是緗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