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死,一定要裝死。
“好了,別裝了。躺地上不涼麼?”那人低笑道。
一身的毛還會涼嗎?梳子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不過……是有些涼啊……
正覺得奇怪,一件帶著體溫的外袍被將他兜頭罩住,修長有力的手將他扳起來扣在懷裏摟住。
呃,也不是沒抱過,怎麼今天的感覺就這麼怪呢?
梳子迷迷瞪瞪地想著,卻覺著臨玄隔著衣服用鼻尖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
“梳子長得真是漂亮呢。”
臉?!
漂亮?!
梳子驚恐又驚訝地睜了眼,但在外袍的遮掩下他什麼都看不見,他鼓足勇氣索性探出頭,便見了一雙眼波含情的桃花眼。
這雙眼他常常看到,每每都無法克製地沉溺於其中。
是他最漂亮的主人的眼。
是他最心愛的殿下的眼。
此刻,這雙眼裏卻映出了一張小小的臉。
尖尖的下頜,一雙貓兒眼睜得老大,薄薄的唇有些顫唞,但卻殷紅似焰。
長睫大眼棱鼻紅唇,如同少女般的五官,卻印刻在少年英氣的線條中,有著雌雄莫辨的精致。
少年的臉,人的臉。
梳子不禁顫顫巍巍地伸了手,想去碰碰那雙眼瞳,就怕是個易碎的夢。
一隻溫熱的手攀上來,握了他的手輕輕抓住。
“看,梳子,這是你的手。”說著,修長的手攤開,和梳子的掌心相對。
差了一個指節的長度,梳子的手較臨玄的小了一圈,看起來格外秀氣。
梳子看著自己白嫩的手指,呆呆地直發愣。
“怎麼就傻了呢?”臨玄抱著梳子坐在床邊,緊緊扣住,“我那日應邀去了錦鯉族的宴會,順便在妖族地盤上晃了晃,路過貓族就拿了他們前任族長的妖丹。就是你吃的那顆。”
梳子依舊呆愣的模樣,看著臨玄溫柔揚起的微笑,眼一眨也不眨。
臨玄揚眉,露了些狡黠,道:“做貓時就會恃驕傲寵,受了罰做了人後就不能這樣了。”
梳子瞪大的眼睛裏慢慢溢出光彩,漸漸的就亮成了兩盞燈。
“殿下、殿下、殿下、殿下……”胡亂地湊頭去蹭,嘴裏嗚嗚咽咽地叫喚著,尚不習慣人語的喉嚨發出膩人的聲音,歡天喜地地生怕人家不知道。
蹭了許久方才停下,梳子抬頭看著臨玄依舊笑得溫和,他眨眨眼,突然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個場景,歪頭想了想,便將唇湊了上去,準確地印在臨玄的唇上,半晌,卻不知該怎麼繼續下去,就循著本能伸了舌頭輕輕一舔。
遭受突襲的臨玄哭笑不得地將梳子的頭扳開,道:“你知道這動作是什麼意思嗎?”
梳子眨眼,道:“知道。”▼思▼兔▼網▼
臨玄挑眉。
“這個動作隻能對最愛的人做。”梳子咧唇笑得呲牙咧嘴,然後張開雙臂將臨玄死死抱住,“梳子最愛殿下了!”
臨玄一下子笑出聲,他伸手拍拍梳子的頭,道:“好了,下來,你還沒穿衣服。”
梳子鬆了手,歪頭問道:“那我是和殿下穿一樣的衣服嗎?”
臨玄微笑道:“不,方才你睡著的時候錦衣宮的人來過了,過會兒衣服就可以送來了。”
梳子看著臨玄嘴角微妙的弧度,忽然就發覺自己裹在臨玄外袍下麵的身子是冰涼冰涼的。
錦衣宮的人來過來。
冰涼冰涼,還是赤|身|裸|體的自己。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