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1 / 2)

起眼來,從我手裏拿過電話:“舒昕這周五出差回來後你隨便定哪天,現在我要好好教育她,別打擾我們,你明白?”秦訟一連串把我說完,就按了掛機。

他將手機扔到一邊,站起身來揪住我,臉上浮起笑容:“老婆大人,你看今天天清氣爽,非常適合做運動。”

“我們早上剛運動過,你不記得了麼,親愛的?”我倒退一步,嘻嘻笑。

“哦,老婆,我說的不是單獨運動,是雙人運動……”

然後的然後,我不隻周日做了運動,出差前我都給運動了……

當周三大早,我在鏡子前穿襯衫的時候,看見皮膚上的斑斑痕跡,無一不控訴著我身後還在睡著大覺的禽獸的罪行!

於是,我特意在臨行前給秦訟做了頓“愛”的特質早餐。

牛奶調了鹽,荷包蛋浸過糖水,三明治裏夾著十成十的辣椒水,我為此可真是耗盡了心思,加足了料。

一想到男人起床後就能享受到這頓早餐,我真是歡欣鼓舞,歡騰無比。

至於之後會遭到什麼打擊報複,哦,管他呢。反正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在我國首都北京了!

哼著小曲,我關上公寓的門,哼著小曲念叨,偉大的首都,我來了。

27第二十七章

27

在北京的行程並不算緊湊,頭一天是新品推廣會,次日則是對新品香水的調香師的專訪會。但即使身遠千裏,卻還是要處理公司裏的大小事情,比如公關預算,比如廣告軟文核對等等。

雖然公關活動的選址都是在高檔飯店或是五星級酒店,但我們工作人員自己下榻的酒店就都是合約酒店,四星是撐死了。

所以別看奢侈品公司表麵上光鮮亮麗,裏頭進進出出的也個個盤兒亮條順,腳蹬Tod’s,手跨小香,就連個皮夾也是非LV、Prada級別的不用,撥開美麗外表裏頭的卻是與花銷不成正比的收入,以及身處在這個行業裏所不得不麵臨的攀比。

你常常可以看到,被邀請來的時尚編輯們互相寒暄,討論著前段時間去法國的見聞,他們用最漂亮的一麵拿來見人,而躲在他們笑容的背後,或許是無處宣泄的哭訴。

曾有個編輯好友這樣告訴我,為了融入這個群體,為了不被圈子裏的人用有色的眼光看待,她拚了命地去記住那些拗口的歐洲高端品牌做了厚厚的筆記,攢下了數月的積蓄隻為了買上一款最新的MIUMIU包。

或許你會對此嗤之以鼻,你會批評她虛榮,她也知道這是虛榮,可她說自己再也沒法回到畢業前的那一種心態。因為有些事情,改變了就是改變了。沒有值不值得,更沒有後不後悔。

站在這樣奢華的酒店宴會廳裏,接過侍者恭敬地遞上的咖啡,頭頂上的水晶燈垂墜出一個美麗的形狀,這一切一切的浮華真的容易讓人迷失,誤以為自己所追求的就是這咖啡裏的倒影和水晶燈折射的暖光。

故而當我那日看到秦訟在牆上掛的照片的時候,我很是感歎的,感歎從前不曾珍惜的校園時光。感歎那些我回不去的,以及感歎那些將要到來的。

有時候我甚至都動過換工作的念頭,但總有些舍不得,有些怕改變,又因為自己公寓還貸著一筆款,這些都成為了我繼續保持現狀的理由。

出差的兩天也都忙得挺晚,夜裏頭一起出差的幾個同事硬拉著我出去逛北京城。雖說北京和上海都是大城市,但到底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不論是建築到人情感覺上都十分不同。

我讀大學的時候去歐洲交流過一段時間,之後和秦訟他們去旅行過,現在也常出差,去的地方實在不少,有特別中意的城市或是地域,但到頭來,還是最愛生我養我的上海,這大概就是家鄉的意義吧。有句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草窩。即便老抱怨上海空氣差、交通堵、人又多、物價高,可是因為家在這裏,親人在這裏,便是怎樣都不重要了。

周四晚上回到酒店,理了行李衝了澡,躺在床上剛要拿起手機,機身就在手裏震動了。我接起電話的瞬間,唇邊是抑製不住的笑意,隨著那頭傳來一聲熟稔的“老婆大人”,我終於曉得什麼才叫心靈相通。

“剛到家?”聽出男人聲音裏的略微疲憊,我柔了聲,“是原先那隻廣告的問題麼?”

“本來就隻是一稿,總是要改的。你明天中午的飛機吧?”

“嗯,下午兩點到,你忙你的吧,我回我公寓整理點東西。晚上能回家裏來吃飯麼?”

“估計趕不上,你出差剛回來,回了也早點休息吧。就別顧著我了。”

我想秦訟一定是累極,都沒心思和我說笑,我便也不再多言,應了一聲,“你也快點休息吧,晚安。”

“晚安。”

聽著男人沉沉的嗓音,我掛了電話,兩天沒見,我卻真的很想他。

第二日,在北京做了收尾工作,公司一行人就坐飛機回了上海。我自己提著行李回公寓,整理了衣物和材料,約莫四點半的時候,秦訟打電話來說來不及回來吃晚飯,讓我早些吃完休息。

心裏微微還是有些小失落,畢竟我是真的想快點看到他。可我也知道,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