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才開一條縫,那人就衝了進來,我被這力道撞地後退了好幾步,要不是看來人一身嫩粉衣服,還真因為是進了強盜。
“舒昕!你為什麼關機?”
葉小晗叉著腰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我合上門,邁開腿就往臥室走。
“你站住,交代清楚了!Benson說你和秦訟分手了,為什麼?”
“你的第二個問題很好地回答了你的第一個問題。”我回答,走到床邊掀開被子重新把自己埋進去。
“為什麼!”葉小晗蹦到我床上,甚至連鞋都沒換,這行為讓我近乎抓狂。我想到她的脾性,電話不通她追上門,現在都讓她進門了,回籠覺恐怕真是無望了。
葉小晗此刻已經將被子掀走,我無奈地起身,裹了裹睡袍:“先把鞋換了。”
當事人此刻才意識到自己的無禮,略有些不好意思地下床去換鞋。我哀傷地看了一眼被子,就算我沒秦訟那麼高標準嚴要求,這麼明顯的兩隻腳印,也實在是沒有辦法抱著睡覺的。
“我好了。”葉小晗換了鞋就立刻跑回來尋我,見我正在刷牙,也不知趣,偏湊過來:“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我知道你爺爺的事,那就算現在不方便結婚也用不著分手啊!孩子一天天大著呢,你想讓它沒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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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微微一頓,這話似乎越聽越不對。我吐掉嘴裏的泡沫,漱了漱口,而後開始放水洗臉,鏡子裏的自己麵色慘白得有點滲人,而水聲連綿,讓人心煩。
葉小晗先於我關掉了水龍頭,我望向她,在她要發作的前一刻開口:“你不知道孩子已經沒了麼?”
“什麼?”
葉小晗的表情讓我失語,我繞開她走出浴室,到廚房打開冰箱倒牛奶。
“我、我不知道。Benson和我說你和秦訟分手後,我就跑出來了……舒昕,怎麼會……”
“能不要煩我了麼?”我轉過身,極力讓自己心平氣和地對她說:“拜托你,你們,都不要來煩我。尤其不要在事情都沒有弄清楚的情況下就來興師問罪,你知道我有幾天沒有睡著過了麼?我什麼都不想解釋。讓我一個人呆著,可以嗎?”
葉小晗盯了我半晌,最後終於放了我清靜。
我一個人靠在灶台邊,將牛奶一口口喝下去。清淨的世界真是太美好,或者說,逃避的世界很美好。
葉小晗說我和秦訟分手,並不完全正確,因為當時我的原話是說,我們彼此需要冷靜一下。
雖然這話聽上去確實像是分手的婉轉說法,可就現實情況而言,這確實最貼切的話了。我們還是要在彼此的父母麵前保持著交往的狀態,還是要經常見麵,隻是我們不再住在一起了,也不再有親昵的舉動。可我總相信這都是暫時的,是我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也還未想出如何麵對他的暫時的情況,對秦訟來說,恐怕也一樣。
我依舊是愛他的,隻是,需要時間。這時間或長或短,我也不清楚它的期限,可它必定會有結束的時候。所以,我們並不算分手,真的,我想真的隻是在各自冷靜。
認識到這點之後,我終於得以入睡,甚至在昨晚都難得沒有夢見我的寶寶。我把它看做一個好轉的跡象。
下午,我接到宋思哲的電話,我前幾日去吊點滴配藥,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別的,又遇到他兩次。他說問了同事我的狀況,覺得作為一個認識的人,還是需要關心一下。我以為這事情也就這麼泛泛地過去了。結果他今日打電話來說介紹我一個中醫調理調理。
說實話,在這個時候接受一個不是特別熟絡的男性友人的人情,是不太妥帖的,但我並不想和我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尤其看到鏡子裏麵如菜色的臉和時常還作痛的小腹。我還是希望自己能有孩子的。
於是我隔天去見了那位老中醫,幸好宋思哲也沒提出要和我一同去,這倒也讓我放下心不少。這幾天我特別樂於一個人來去,最不願碰到的就是熟人。不得不說,命運的悶棍把我打得確實有點兒狠,都有些人格突變的傾向了。
我開始吃中藥,也開始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不過事實證明,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就在我請假的幾天裏,公司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我本來的上司,公關部主管被挖角,雖然要離職的消息沒有正式對外發布,但其實早就散播開來。鑒於我病假事假多天,自然等傳到我耳朵裏的時候,已經是冷飯般的新聞了。如果事不關我,也就罷了,隻當是沒趕上八卦的熱頭,也無關痛癢。但偏偏,主管離職直接關乎到我的利益。
一正兩副,我就是兩副之一。主管資曆深,主位坐得極穩,少有人會去撞槍口做小動作。可現在主位要懸空了,兩個當副手的誰上位就是個大問題了。單論從業年數,我恐怕不及我同級,但論能力,我想肯定不會輸她。隻是這世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