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nn一身白衣,很仙很白蓮花。我估計她也是這場party裏最不省布料的人了。我從前一直覺得她溫柔嫻熟,凡事鎮靜,她現在也給人這樣的感覺,隻是她如此巧合地出現,又如此自然地拉著秦訟的衣服,讓我不由地產生負麵情緒。
“好久不見。”我的招呼顯得不溫不火。
“不是說不來的麼?”秦訟不留痕跡地收回摟著我腰的手,偏頭對Lynn說。
“本來是想休息的,可是木木非拉著我來。”
我不知道是我腦補還是真的傳言是真,秦訟和Lynn一來一去地問候,好像我完全成了局外人。我不想嫉妒,也不想難受,更不想不禮貌,但我還是沒打招呼就直接轉身離開了,因為我就是看不下去。
落荒而逃,我知道這很沒種,可總比當著人家的麵發飆來的有些風度。我退到樓梯一側,拿了杯香檳,靠著牆壁獨飲。真奇怪,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愛而不得之後,怎麼就能變得這麼哀怨而不合群。
“護士小姐,怎麼一個人躲在牆角?”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個棕發吸血鬼,頂著張慘白卻迷人依舊的臉。
看那刀劈一樣立體分明的五官,我想指不定是Benson某個做模特的朋友,隻是我現在不太有欣賞美顏的雅致,人懶惰地很也不太想搭理他。
吸血鬼先生倒也不生氣,反而說:“這麼一個人喝悶酒可不好,不開心的時候,應該運動,好好出一身汗,之後睡一覺,就全都好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我往女王大人專劈的舞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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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怎麼自說自話!”我想甩開吸血鬼的手,可這隻鬼力道還真不是一般地大,我就這麼一路被往力拖,就在這時,我看見秦訟和Lynn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樣子,頓時也忘了掙紮。
甚至,在吸血鬼邀我跳舞的時候,我甚至也沒再拒絕了。我想起,我已決定放開我自己,不再拘泥於過去的一切,不管是工作、還是人情。人生苦短,我又何必再和自己過不去,偶爾縱情聲色,又有什麼不好?
於是我就由麵前這隻吸血鬼帶著,像嗑了搖|頭丸似地甩著腦袋和胳膊腿兒,又扭又跳,也將手勾著他的脖子,頭埋在他肩窩,雖然這個懷抱陌生,但在紙醉金迷的夜晚,這個懷抱也很醉人。可當吸血鬼低頭印上我的唇的時候,我猛然想起自己曾經說秦訟的話,我說我嫌他髒,可到底是誰髒?一瞬間地走神,我已完全落入這個陌生人的擁吻裏,倉皇間我竟咬破了對方的唇,在他吃痛的時候,一溜煙地跑出舞池。
在家賦閑久了,很少穿高跟鞋,今天八厘米的鞋跟讓我很不適應,因而小跑的一路上有些跌跌撞撞。待我終於脫身到食物區,撐著桌麵喘氣的時候,Lynn竟再度出現在我的身邊。
“舒昕,其實,我想和你談談。”
我還沒從剛才的場景轉換回來,此刻卻有人一本正經地要和我聊一聊。我沒看她,擺了擺手想表示拒絕。
可我不知她手裏端著酒杯,而我手一擺,直接就揮翻了她的被子,紅酒從她胸口一路流淌下去,在白色的禮服上格外醒目。她驚呼一聲,我這才注意到發生了什麼事,剛想說抱歉,秦訟就已經走了過來。
他拿了一旁桌上的餐巾,遞給Lynn,隻拿眼角瞟了我一眼,眼神責備。
這一連串的事情都發生得太快,我甚至都沒有緩過勁來,就接收到這莫名其妙的責備,不由有些愣,機械地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是我不小心。”Lynn的表現一如既往地大度。
我正在這一場意外的風眼,居然還有人嫌我不這不夠混亂,我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那人還將頭貼在我耳邊道:“咬了人就跑,現在被我抓到了。”
這時我的第一反應是抬頭看秦訟,他的臉上此刻有些驚訝,轉而成為嘲諷:“舒昕,不錯。”
他的話讓我變得無比清醒,我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不再維護我,不再相信我,甚至,不再對我擁有占|有欲,一切都已經真的過去。
我極力揚起自己的唇角,說出違心的話:“是啊,我的異性緣也不比你差。”
秦訟冷眼看我,而後沒有再說話,帶著Lynn走了。我看著他們消失在人群裏,自己也完全沒了剛才的戒備,隻覺得無比疲累。
因而我並沒有再久留,找了個機會脫身,甩掉了吸血鬼,我就打車回家了。從郊區回到我的公寓,一路上計價器跳得驚心動魄,而我的內心,卻空蕩蕩的,仿佛毫無感覺。
回到家,我站到鏡子前,看著自己這樣的一身裝扮,不禁有些顧影自憐。真是平白惹了一身腥……
往浴缸裏開始放熱水,我扯掉護士帽,打算泡個澡好好放鬆□心以結束這個漫長的跨年之夜。結果水剛放了一半,我的門鈴就響了,這樣半夜的響鈴著實讓人有些寒顫。
雖然外麵重裝了鐵門,我是帶了把鍋鏟以防萬一,但當木門一開,我看見秦訟站在對麵,鍋鏟就在下一秒被扔到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