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再攢幾天房租就夠了!”送走一波客人後,鐵幗眉開心地數著錢。
又有一個人走了過來,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瞎著一隻眼,吊了個黑眼罩。
“大叔,你要買窗花嗎?”幗眉熱情地招呼他。
男人叫趙四。他用那隻好眼上下打量著她,咧嘴一笑。
“我不要窗花,我要你!”
“你說啥?”鐵幗眉怔愣。
“我問你,你是不是叫鐵招娣?鐵麻子是不是你爹?”
“對啊,怎麼了?”
“他收了我二十塊大洋,把你賣給我當老婆了!”
鐵幗眉大驚:“你胡說!”
趙四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在她麵前抖動著:“你睜大眼睛看清楚,白紙黑字寫著呢,這上麵還有你爹摁的手印!”
鐵幗眉瞪著那張紙,氣得渾身發抖。她猛地伸出手,奪過那張紙撕得粉碎。
“滾,你給我滾!不然的話,我對你不客氣!”
趙四惱了:“怎麼著,你還想耍賴!臭娘們兒,看四爺我怎麼收拾你!”
趙四張牙舞爪地撲過來,鐵幗眉抬一起腳踹在他的肚子上,然後彎腰從籃子裏拿起那把剪刀,舉了起來。
“你滾不滾?信不信我把你另一隻狗眼也廢了?”
趙四被懾住了:“別別別,我滾,我馬上滾……”
趙四連滾帶爬地跑了。
鐵幗眉站在那裏,氣得渾身發抖。她把籃子往旁邊認識的小攤上一擱:“大伯,幫我看會兒東西,我去辦點事……”
說完攥著剪刀,怒氣衝衝地跑了。
鑫記煙館,門口貼一對聯:一呼一吸 精神爽;半吞半吐氣味長。門口有幾個夥計在招徠客人。
鐵幗眉攥著剪刀衝過來:“鐵麻子是不是在裏麵?”
一個夥計撓著頭:“鐵麻子?好像是有這麼個人……”
鐵幗眉二話不說,一頭紮了進去。她掃視了一圈,很快找到了目標——鐵麻子正癱在坑上,架著煙槍吞雲吐霧。鐵幗眉把剪刀往桌上一紮,鐵麻子驚得跳起。
“姑奶奶,你這是要幹啥?”鐵麻子站在坑上,兩條腿哆嗦著。
“幹啥?我要剪了你的狗爪子,看你以後還怎麼抽大煙!”鐵幗眉怒目圓睜。
鑫記煙館的辦公室裏,金璧輝正在查看帳本,掌櫃張江河在向他彙報工作,馬騮站在一邊。
張江河興奮地搓著手:“這兩個月來,咱煙館的生意真是越來越火了,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叫芝麻開花節節高……”
金璧輝很高興:“太好了!既然如此,那就再開一家分店。爭取將來,咱們鑫記能壟斷全濟南的鴉片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