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劉掙紮著爬起來:“金老爺,您聽我說,您真的誤會我們了。我承認,我跟二太太早就認識,可我們之間,並不是您想的那樣……”
杜鵑厲聲道:“狡辯!要不是心裏有鬼,那為啥你要喬裝成和尚跟她見麵?怪不得二太太那麼愛去觀音廟,說不定那裏就是你們的淫窩!”
金璧輝聽不下去了:“杜鵑,你別胡說八道,我娘不是那種人!”
杜鵑望著他,冷冷一笑:“我是不是胡說八道,隻要去觀音廟打聽一下就知道了。你說對不,二少爺?哎呀,現在想想,你這個二少爺好像也不太靠譜。說不定,說不定你應該姓劉呢!”
金世傑臉色一變。
金璧輝氣哆嗦了:“杜鵑,你瘋了,怎麼能血口噴人?”
杜鵑白了他一眼:“我這也是為了老爺、為了金家著想。這麼大一份家業,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金世傑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看向金璧輝的眼神隱隱透出殺氣。顯然,他被杜鵑的話撼動了。
白菊仙哭喊:“老爺,冤枉啊,我白菊仙對天發誓,璧輝是你的兒子,千真萬確是你的兒子啊……”
沈芳落井下石地訓斥:“快別嚷了,你想讓全城的人都聽見嗎?你不嫌丟人,我們還要臉呢!老爺,我認為杜鵑說得對,事關宗親血脈,一定要慎重。要真是不幸而言中,那金家可就完了!”
金世傑望著沈芳:“那你說該怎麼辦?”
沈芳咬牙切齒:“把他們關起來,慢慢地查!我就不信,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白菊仙麵如死灰。
“金老爺,不用麻煩了,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部都告訴你!”小刀劉忽然叫了起來。
“好,你給我一五一十地說!”金世傑瞪著他。
“我跟菊仙打小就認識,算得上青梅竹馬。後來他爹嫌我窮,就把她嫁到了金家。而我在不久後,也離開了濟南。直到半年前我才回來,開了這間司儀堂……”
“也就是說,你回來後就跟那個賤人勾搭上了?”金世傑忍著氣問。
“我們是見了幾次麵,可我們隻是敘舊,不曾有半分逾越雷池之舉……”
“僅僅是敘舊?哼,誰信啊?”杜鵑冷嗤。
“金老爺,我以我的性命起誓,我跟菊仙是清白的。就算,就算有什麼非分之念,也做不了啊。”小刀劉苦澀地一笑,囁嚅道,“因為,因為我是個太監……”
“阿刈,你說什麼?你什麼時候成太監了?”白菊仙震驚地問。
“菊仙,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為不知道如何向你開口。當年你嫁人後,我心灰意冷,離開濟南去了北平。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進了宮,淨身成為太監。而那個時候,二少爺還沒有出生。”小刀劉羞慚地低著頭,不敢看白菊仙,“金老爺,我說的都是真的。您要是不信,可以親自驗身……”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目瞪口呆……
******
白菊仙已被鬆綁,由金璧輝攙了進來。
“那個姓杜的女人,我早就看出她不是個好東西!可我想不到的是,她比我預料的還要惡毒!她今天設這個局,是想致我們母子於死地啊!還有那個沈芳,也跟著落井下石。幸好小刀劉說出真相,不然我們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白菊仙又氣又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