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璧城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感慨地打量著四周。房間裏的布置還跟從前一樣,令他感覺溫曖。再不滿意,這裏也是他的家,也是生他養他的地方。他愣了一會兒後,打開行李箱,收拾起東西來。箱子裏有一隻照像機,他小心地取出,放在桌上。
金璧輝興衝衝地闖了進來:“哥!”
金璧城轉身:“璧輝!”
兄弟倆四目相視,都有些激動。
“哥,從爹寄出信的那天起,我就盼著你回來了。你能回來,我真的很高興!”金璧輝上前一步,抓住哥哥的胳膊說。看得出來,他的高興是發自內心的。
“高興什麼,是高興又有人可以吵架了嗎?”金璧城問。
“嘿嘿,你怎麼比我還記仇啊?”金璧輝撓著頭,有點不好意思,“哥,你走以後,其實我一直都很後悔,那天晚上我太激動了,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哥,對不起……”
“好啦,過去的事別再提了!”金璧城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聽幗眉說,你把煙館和賭館都關了,這真讓我沒想到。璧輝,你變了。”
“不,有一點沒變,那就是對幗眉的感情!”金璧輝瞪起眼,嚴肅地說,“哥,我什麼都能讓你,就這不行,你可別跟我搶啊!”
他緊張的樣子,令金璧城哭笑不得。
“放心吧,哥不跟你搶,搶也沒用。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咱倆呀都沒戲!”他跟鐵幗眉的關係,早就發展到無話不談了。所以,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鐵幗眉了。
“哼,或許會有奇跡呢!”金璧輝不服輸地撇著嘴。
“那哥就祝福你吧!”金璧城搖搖頭,感慨,“唉,你還是那麼的倔!”
“那當然,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嘛!”金璧輝說著,忽然眼睛一亮,“咦,照相機?還是美國貨!”
“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拿去玩,”金璧城慷慨地說,隨後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這幾天不行,我還有用……”
司儀堂。
鐵幗眉在給一位客人理發,小刀劉在旁邊監督。她手法嫻熟,小刀劉顯然很滿意。頭發理完了,客人對著鏡子看著,他理了個分頭。
客人讚不絕口:“不錯不錯,你這徒弟可以啊,這手藝都快趕上你這師父了。”
小刀劉聽了高興:“您再誇她,她就要上天了。”
二人送客人離開。
鐵幗眉興奮:“師父,我是不是可以出徒了?”
小刀劉彈了她一個腦瓜:“出徒?想得美!剛才當著客人的麵,我不好說你。你動作是沒錯,剪得也到位,不過你有個毛病,就是容易飄。別以為你掌握了這個發型,就可以輕視它,不然的話,它遲早給你點顏色看看。這理發呀,其實就跟做人一樣,要腳踏實地,要持之以恒,才能不會出錯,才能做到最好。”
鐵幗眉吐了下舌頭,點頭:“師父,我記住了。”
小刀劉又說:“話說回來,你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能學到這個程度,確實是了不起了。當年我學手藝時,也沒你學得這麼快。”
鐵幗眉:“嗬嗬,那都是師父教得好。”
小刀劉:“哼,知道謙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