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新宅,大廳。
包括金世傑在內,所有人圍住一張報紙看著。報紙上,刊登著鐵幗眉和白玉笙的合影。
“還真是那個丫頭!白玉笙竟然跟她合影了,真是不可思議!”白菊仙有點激動。
“可不是!我聽說啊,白先生這個人是很驕傲的,一般人根本不理會。”沈芳也說。
“還一般人?連大總統的帳他都不買!”金璧輝一撇嘴,“當年曹錕想請他唱堂會,都給一口回絕了。為什麼?就因為他看不起曹錕的為人。還有啊,外麵都在傳說,張宗昌昨天在大帥府宴請他,也碰了釘子。嘿,這人我喜歡!”
“你們再看看下麵的字!”金璧城興奮,“白先生說,司儀堂是我去過的最好的理發店,鐵小姐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理發師!”
大家又是哇的一聲。
金世傑叼著煙鬥,讚許地點頭:“這個丫頭,還真有點不簡單啊!連白玉笙這種見過大世麵的人,都肯為她說話!”
金璧輝神情自豪:“我早就說過幗眉了不起,你們還不信。尤其是我娘,還跟我說了一大堆反對的話。女人剃頭怎麼了?全濟南那麼多理發師,也隻有她跟白玉笙合了影!”
金璧城感慨地點頭:“是啊,現在的時代真的不同了,再也不能用老眼光看人了。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隻要是堂堂正正地做事,認認真真地做人,都會得到別人的尊敬……”
與此同時,司儀堂。
鐵幗眉正在掃地,準備一會兒營業,忽然門開了,一群人拿著報紙湧了進來。
“就是她,是她給白玉笙理發的!連白玉笙都找她理發,可見她的手藝有多好!鐵小姐,我也要請你理發!”
“鐵小姐,能給我弄個跟白老板一樣的發型嗎?”
“還有我還有我……”
大家七嘴八舌蜂擁而上,鐵幗眉拿著條帚傻眼了。她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舉起條帚:“別擠別擠,你們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長長的人龍,從室內一直延伸到了街上……
……
鐵幗眉剛剛為一個客人服務完,高聲喊:“下一個!”
金璧城走進來,笑吟吟道:“還下一個呢,這都什麼時辰了?別喊了,外頭的人都叫我給打發走了,讓他們明天再來。”
鐵幗眉一拍腦袋:“唉,我都忙得忘了時間了。找我有事嗎?”
金璧城:“你看這是什麼?”
金璧城說完,從背後取出一個大鏡框來,鏡框裏鑲著一張照片,是鐵幗眉跟白玉笙的合影。
鐵幗眉驚喜:“呀,這照片哪來的?”
金璧城:“我找了報社的同行,跟他們要了底片。”
鐵幗眉:“璧城,謝謝你!這照片我得好好收著,留個紀念!”
金璧城:“我幫你掛在牆上吧,這樣大家都看得到。”
鐵幗眉:“這樣合適嗎?”
金璧城:“有什麼不合適的,白玉笙跟你合影,那可是你的榮耀啊!”
鏡框已經掛起來了,跟金璧輝和小刀劉的照片並排掛在一起。鐵幗眉看著它,十分歡喜。